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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干脆不说话了。
王妈妈见气氛僵硬,忙把秋管事拉出去,压低声音求道:“正如管事先前说的,六姑娘刚没了养父母,正难受着……”
“难不成真要等她养父母过了七七?老伯爷、老夫人怪罪下来谁担着?”
王妈妈姿态更低:“老伯爷、老夫人慈爱,定会体谅的。管事也体谅一下,最重要的是把六姑娘平平安安带回去,你说是不?”
“呵。”秋管事冷笑一声,带着随从回了城。
云峰村离城不远,这两日秋家来的人白日帮着料理丧事,晚上回城中客栈,只留下王妈妈住在陈家。
夜里王妈妈睡不着,听着窗外的风声叹了口气。
姑娘回到伯府的日子恐怕也难。
翌日天刚蒙蒙亮,秋蘅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吩咐芳洲:“等王妈妈醒了问起我,就说我上山去陪爹娘了。”
“姑娘放心。”
秋蘅去了离她家最近的那户人家。
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正抱着柴往屋里走,一眼瞥见静静立着的少女,柴火散落一地。
“阿蘅,你,你怎么来了?”少年有些手足无措。
“小山哥,你知道撞死我爹的是什么人吗?”
叫小山的少年与秋蘅自幼一起长大,去年进城在一家香料铺当学徒。那日接到老娘病了的消息往家赶,正好瞧见陈父被疾奔的马撞飞,是他叫人帮忙把陈父送了回来。
面对秋蘅的疑问,少年不自觉移开视线:“那些人骑马太快了,我没看清……”
秋蘅眼帘微颤,泪珠滚落下来:“等过了我娘的七七,我就要去京城了。小山哥,你要是看到了什么,求你告诉我,我不想稀里糊涂的……”
“阿蘅,你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听秋蘅说要离开,小山神色有些变化。
“他们说是。”
“去了京城,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嗯。”
小山怔愣片刻,神情浮现几分挣扎后伸手入怀,掏出一物塞入秋蘅手中。
触手微凉,是一枚雕工精美的玉佩。
“那人骑马跑在最前头,撞飞了陈叔后马都没下……我认出陈叔后去扶他,发现了这枚掉在地上的玉佩……”
秋蘅默默盯着手中玉佩,眼睛一眨不眨。
少女的沉默如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少年心头。
小山咬了咬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有一个人我瞧着像是福海楼的少东家,当时跟在最后头……阿蘅,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你千万不要想着报官啊,对陈叔陈婶来说你以后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说到最后,少年又有些后悔。
“小山哥放心,我不会报官的。”秋蘅紧紧攥着玉佩,眼圈微红,“京城来了那么多接我的人,也不会由着我去报官,能多知道一点我爹出事那日的情况我就知足了……”
几日后的京城,永清伯府收到了秋管事的来信。
永清伯夫人看过,眉头紧皱:“确认过了,是当年走丢的六丫头。”
永清伯喝口茶,语气随意:“能找回来也是好事。”
“短短时间养父母都死了,我看这丫头是个命硬的。”永清伯夫人沉声说着,眼中嫌弃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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