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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筠脸上那种在我哥话里失去所有表情的绝望静默的眼神,我记了很久。
两年前孔筠妈妈因癌住院的时候他们又说过一次离婚,我哥嘲讽地说给她一次机会。
她没有债务,也不用负担她妈妈的住院费用,这个时候离婚她就自由了。
孔筠还是那句话,她那个时候经历了很多事,身上那股单纯青涩的劲已经完全消失了,在我们家就像是寄宿在亲戚家的穷人家小孩一样,小心翼翼讨好所有人。
她看得出来很伤心,但是还努力地对我哥微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和你提离婚的,阳泽,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了。」
这句话让我哥脸色大变,我也不知道,孔筠从前对我哥做的那些,到底有几分真心在,她究竟是因为爱嫁给我哥,还是因为债务。
我哥从来不是因为钱生她的气,他只是想知道,她表现出来的那些真心里,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但我哥那样骄傲,他永远不会低头直接了当的去乞求询问一个问不出来的答案。
因为即使孔筠说的是他心里想听的那个答案,他也会想这里面因为报恩而撒谎讨好他的成分有多少。
我哥的性格向来如此。
很小的时候我爸因为盯矿石经常不在家,我妈因为担心我爸在外出轨时刻跟在身边,家里只有请的保姆照顾我们。
我哥九岁的时候,保姆仗着家中无人时刻欺负我和我哥,买得昂贵的食材从来不会做给我们吃,还会掐我和我哥身上看不见的软肉,疼且没有痕迹。
后来我哥拉着我,一开始是拉,后来我走不动了他就将我背在身上,走到十几公里外矿场。
走到的时候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觉,他的一双鞋底都走烂了。
在我妈惊讶心疼大哭的眼神中,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地平淡地说:「走的有点累,哪里可以睡觉?」
他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今天,那个曾经很坚定不容置疑的和我哥说永远不会提离婚的孔筠,如今问他:「阳泽,你想离婚了吗?」
我听见我哥反问:「你想离婚了?」
「我不希望我的存在会阻碍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就离婚吧。」
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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