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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低下头,望向那双青筋虬结的手,热气涌上脸颊。他慌乱地直起身,那双手松开了。
他望向靶子,上面一个孔洞都没有。
“在天花板上。”钟长诀提醒他。
“这是第一次用,”他低着头摆弄枪把,努力辩解,“有经验之后……”
身后的人低头望了望他,从旁边走出来,拿起他抛下的银色手枪,站在他左边的射击台前。
“要不要打个赌?”他问,“五枪,八环以内。”
祁染看他像要射击的样子,不可置信:“这有什么好赌的?你闭着眼都能射中。”
“不,我不是说我,是说你,”钟长诀说,“接下来五枪,只要你有一枪射中八环,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随便什么事都可以。”
“如果没射中呢?”
“回答我一个问题。”
祁染下意识地咬紧嘴唇。赌局还未开始,他已经知道了双方的赌注。他们还未讨论过那晚的事,钟长诀不可能将它轻轻放下,一定想质问他,而他则想让它永不再提起。
他们都想赢。
钟长诀望着他:“怎么了?你不是对学习能力很有自信吗?”
祁染沉默良久,转回头:“好。”
他举起枪。只要校准系统不出错,五枪之内,肯定能……
在他扣下扳机的同时,身旁的人抬手连开两枪,动作快得无法看清。紧接着,祁染看到远处的靶子歪了歪,向左转去。
这人竟然打歪靶子?也太不讲武德了!
祁染放下枪:“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钟长诀没有看他:“我提出让你占便宜的条件的时候,你就该想到里面有猫腻了。”
“这么干扰我,我怎么可能射中?”
“说不定,也许负负得正呢。”
钟长诀低下头,将手中枪械的弹药匣填满,忽然听到耳边有金属碰撞声。他微微转过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
祁染用非常标准的姿势握着枪,却没有与钟长诀对视,只看着自己瞄准的地方:“我没办法排除干扰,那就只能排除设置干扰的人了。”
钟长诀转过身,看着他:“就算不扣扳机,你现在也已经犯下联邦重罪了。”
“别误会,”祁染说,“我只是想让您把枪交出来。”
“算是个办法,”钟长诀说,“但是……”
在几个字音之间,对方猛地抬起手臂,如同猎鹰的利爪一般,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祁染只觉手腕一阵剧痛,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指,枪垂直落下。另一只手伸出,接住了它。
紧接着,握住他的手猛地一拽,把他带进怀里。此时,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枪已脱手,还在徒劳地抓握。
“你居然觉得和我武力交锋有胜算?”
他睁着双眼,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脉搏中奔腾的声音。他的鼻尖埋在宽阔的肩膀上,对方大概在军械库待了很久,能闻到淡淡的机油和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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