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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诧异:“那两个大雅室一般不会同时订出去吧?”
“是大人们为了庆贺袁大人洗脱污名,聚一聚。”伙计解释道。
袁宅管事特意交待过,有人问就多宣扬此事。
“原来如此。”来人一听转身走了,出去后才和同伴小声嘀咕,“果然那袁大人没事啊。”
“这还用说嘛,人家在东南一手遮天,土皇帝——”
“嘘,快别说了,当心被人听了去。”
“哎,你这货郎,险些撞到我了,怎么走路的!”正小声聊着袁成海的那人脚下一停,不满盯着路过的年轻货郎。
年轻货郎忙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小子一时没扶稳担子。”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那人摆摆手,与同伴渐渐走远。
年轻货郎抬头看看丰味楼气派的招牌,挑着货物走街串巷,经过一处茶摊时放下担子喝茶歇脚。
这个时候摊子上恰好没人,陶大提着茶壶走过来,一边斟茶一边问:“有情况?”
年轻货郎正是陈三。
陈三一口气把茶喝光,咬牙道:“路过一家酒楼,听见往外走的人议论朝廷派去东南调查袁贼的官员回来了,说袁贼是被污蔑的!”
被他拍在桌上的粗瓷碗发出咚的一声响,陶大皱眉提醒:“动作轻点儿。”
陈三抬眼看着袁大:“这狗贼怎么就逍遥法外呢,真是官官相护——”
陶大打断他的话:“这不是早就知道的,现在气这个没用。”
陈三用力一抹嘴,仿佛刚刚喝下的不是粗茶,而是烈酒:“那狗贼今晚会去丰味楼吃酒,不如——”
“住嘴!”陶大面上一派平静,语气格外凶狠,“你小子别犯浑,等鹊兄弟的消息行事!”
“可鹊兄弟好久没动静了,谁知道是出事了,还是不想干了。”
陶大往摆在陈三面前的空碗续茶:“你个脑袋被驴踢的,咱们要能成事,会死得只剩下咱们四个?我告诉你,你要敢坏了事,我拧下你的脑袋当尿壶!”
陈三被骂得一脸悻悻:“我就是说说。”
觉得机会难得忍不住心动,但也明白成功的希望渺茫,这不就来问问老大的意思。
“只是说说?”陶大不放心问。
陈三端起茶碗:“我什么时候私自行动过,不让干就不干呗。倒让我瞧瞧鹊兄弟有多大本事,该不会让我们等到猴年马月去吧?”
“我看鹊兄弟是个靠谱的,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不信打赌。”陶大这么说,还是怕陈三一时冲动。
“行,赌什么?”
“我赢了,你就给鹊兄弟磕头道谢。”
陈三咕咚咕咚又喝光一碗茶,挑眉问:“那要是我赢了呢?”
陶大深深看陈三一眼,平静道:“你赢了,咱们一起死呗。”
袁贼不死,他们有何面目活着?
“娘的!”陈三一捶桌子,放下几枚铜板离去。
很快就到了黄昏,丰味楼前热闹不凡,一个个身着锦服的人踱步而入。
路过的年轻货郎目送袁成海被簇拥着走进酒楼,往上提了提担子,大步走过。
“针头线脑,木梳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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