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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承儿在齐鲁放了一把火?”皇帝听到传回来的消息,目光中难得流露出几分审视,“想不到承儿还是改不了的性子啊!”
杨承如何,皇帝这个做父亲的最知道了不是么?
“陛下,殿下还说要……”
“要什么?”
“要那店家来京城要。”
窗外的阳光打进屋子里来,皇帝眯了眯眼:“哦,自己惹出来的事,难道还要朕给他收拾烂摊子不成?”
“平安,你说……朕是不是太惯着承儿了?”
“陛下与二殿下之间的事,微臣不敢置喙。”被点到的时候,李平安正端着刚做好的馒头进来,馒头里加了些许刚才从太医院学来的调和脾胃的药方,李平安想尽了办法让馒头闻起来和寻常一样,这才端到了皇帝眼跟前。
小蒸屉里热腾腾的馒头忽然就让几天没吃好饭的皇帝眼前一亮,看向李平安的目光化为了赞许,没有再揪着刚才关于杨承的话题不放:“这是什么?”
“回陛下,是馒头,里面有馅料的。”
“又是你在外面学来的手艺么?”皇帝对于李平安,总有一种说不尽的宽容。
就像是皇帝自己想的那样——李平安不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也没有能力威胁到他的权力,所以才能真得像是养个孩子一样对待——若是李平安不是李将军的儿子便好了,两个人之间终究隔着一个利用的开始。
“微臣听闻陛下近来没有胃口,同太医院讨了方子,如今这馅料,是微臣自己琢磨出来的。”
“难为你这孩子有心了!”
自己这般年纪,原以为享受不了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皇帝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打天下、守天下的功德,才让自己得了这般善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心之过又怎么能算你的错。”同样的道理,裴鸣月原本是不打算出言安慰渊唳云的。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有人张口劝上一句,原本会自己排遣的情绪有了出口,一起的情绪就会被投到主动张口那人身上……
可是裴鸣月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准备把答应村长的事做好,收拾完残局带着渊唳云离开这个村子。后者压抑的情绪却一直笼罩着这间不大的屋子,把人憋的喘不上来气。
“其实我明知道你用同的法子救了我……我不是不知道……如果……”
其实很多时候裴鸣月倒是觉得渊唳云不如傻着些好。如今脑子伶俐了,便总免不了多想。旁人是伤春悲秋,可渊唳云却好像觉得一切错误的起因都是自己。
“是谁同你说你有错的?”
“我害你救不过来来他们,不就是间接害死了人?”
“你原本可以不告诉我,你梦里……你记忆里有小师弟会的那些东西的。”裴鸣月说的是实话,渊唳云其实没有错,甚至都没有什么“良心上的谴责”该发生在他身上。
有时候,慧极必伤,人太聪明了反而活的辛苦。
“那我又和他有什么两样。”
“你若一定这样想,那我便不与你多说什么了……”裴鸣月不明白,没有什么两样难道不好么?难道在渊唳云眼中,小师弟晏亭鹤就是什么十恶不赦本该被正法的么?
明明,他也是在自己的目光所及,做自己认为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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