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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沧阑怒不可遏道:“你还不承认?你为了自己和阮香莲的儿子上位,竟不惜对自己的大嫂和侄儿痛下杀手,秦海,你良心喂狗了!”
“我没害大嫂和侄儿!”秦海跪着,了身子,举起手指,“我对天发誓,我没想害大嫂和承儿……”
秦沧阑道:“没想?那就是害了?”
“我……我……”秦海眼眶发红,他抱头匍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秦沧阑最讨厌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什么叫你不知道?!”
秦海哽咽道:“当年……当年香莲她……她带着孩子……逃出庄子后,曾来找过我……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儿子……可他真的长得太像了……大哥你又一口咬定从来没有碰过香莲……我……我这才确定了……”
秦沧阑顿了下,记起来的确有过这么一场谈话。
他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当初来找我,问我是否染指过香莲,原来只是为了确认那个孽种是不是你的骨肉?”
秦海缩了缩脖子。
秦沧阑气到咬牙:“后来呢?!”
秦海不敢直视大哥的怒火:“后来……我把他们母子安顿下来,那会儿彻儿还小……不记得自己曾叫过我两年父亲……”
有关这一点,秦海的确没有撒谎。
秦彻是真不记得了。
“彻儿是我儿子的名字——”秦沧阑怒火中烧。
秦海小声道:“叫、叫习惯了。”
秦沧阑真想一拳头打死他,可他到底是记得自己不是来发泄怒火,而是来弄清全部真相的。
他拼命压制住情绪:“华音的事又怎么说?”
秦海的脑袋垂得低低的:“香莲住了不到两年就走了,她说她要带着儿子回乡探亲,我给了她一笔盘缠。”
“一笔?”
“一、一万两。”
秦沧阑青筋暴跳:“你出手倒是阔绰!”
秦海没胆子反驳。
“那之后,香莲再也没回来,只在一年后联系过一次,是从青州寄来的信函,说她……太婆病重,需要银子治病,我……我又给她凑了……几千两送过去。又过了一年……我听说大嫂与侄儿在青州出了事……”
这个,倒是与秦沧阑调查到的线索对上了。
当年行刺苏华音与苏承的那伙人,明显是一伙江湖流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
他曾怀疑是仇家买凶杀人。
只可惜,那伙亡命之徒死得太快了,线索就此中断。
他与苏家又继续调查,奈何并没查出什么。
秦沧阑怒极,连嗓音都带了一丝颤抖:“你既怀疑是阮香莲买凶杀人,为何不早告诉我?”
秦海哭道:“大哥……我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猜的……我是多年后见到她……她带着彻……那孩子过来……说要顶替侄儿的身份……我不同意……她跪下来求我……说反正真正的秦彻已经死了……秦家后继无人,这爵位迟早也是要落在我头上的……是我欠了他们母子的……我没给他们名分……不如就……”
秦沧阑替他说了下去:“不如就把唾手可得的国公爷之位传给自己的私生子。”
秦海低下头:“我问她,怎么确定秦彻已经死了?她不肯说,我才揣测嫂嫂与侄儿遇难的事或许与她有关。我想过拒绝的,可她百般威胁我,还死在了我面前,我……”
他捂住脸,无颜面对大哥。
秦沧阑冷声道:“那个孽种不知自己身世?”
秦海硬着头皮说道:“三四岁那会儿是知道的,后面长大了一点,她娘就告诉他,你爹是秦沧阑,是当今护国公。总有一天,娘会把你送回你爹的身边。至于我,他娘对他说,曾经救过我,他便一直以为我是要报香莲的恩,所以才对他诸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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