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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擎的人第二日就在点梅小筑展开了搜寻工作,隐隐有将点梅小筑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地宫入口翻出来的势头。
这厢动静过大,老管家抹着汗颤颤巍巍地跑到了韩擎跟前:“三爷万万使不得啊,这院子可是专门留给贵客的,您这一折腾,院子哪还能住人?”
韩擎叼着根烟,吊儿郎当道:“韩家院子多的是,难不成还怕客人没地方住?”
管家险些落泪:“我的祖宗啊,别为难老奴了成吗?客人点名就要住点梅小筑,要不等这位客人走了,您再搜成吗?”
韩擎一顿:“怎么?常住这个院子的那位客人近期要过来?”
管家一时语塞:“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韩擎眯了眯眼:“说吧,那个客人什么时候过来?”
管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哪里是我们下人该说的……”
“让你说你就说,少废话。”
“这个……老太爷吩咐,说明日傍晚以前,须得将点梅小筑整理好……”
***
书玉一早便来了芙芳生前最后待过的那个院子。
冷院凄凄,杂草已生了半腰高。
书玉拨开杂草,往内院走去。内院亦是破败,蛛网遍布,粉尘飞扬。
唯一间屋子,虽破旧,却无落灰。书玉略一思忖,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简陋,不过一张床,一张带了梳妆镜的老式木桌,还有两张和桌子高度不匹配的瘸腿凳子。
床上除了泛了霉味的被褥,零星散落着几件小衣裳小鞋子,俱是婴孩的衣物。
看来,这是芙芳的卧房。
只是,到底是谁每日来清扫这间屋子?屋主已死,屋子再整洁又有何用?
书玉翻了翻床上的婴孩衣物,一无所获,于是走到梳妆台前打开芙芳的妆奁。
珠宝钗玉琳琅满目,芙芳发疯前该是极受宠的。
这一拨拉,却抽出了个眼熟的物件来。
那是一块长命锁形状的白玉。玉上刻了字,大约是生辰八字。
看那生辰的日子,正是在三年前。
这玉锁,是芙芳为她的孩子准备的?
书玉凝眉,点梅小筑里的那个孩子,也有一块相似的白玉。
莫非芙芳的孩子确实就在韩府内,便是那个骨瘦伶仃,浑身冰凉的孩子?
韩府为何要将一个孩子藏起来,迫他与生母分离?
倘若是因后宅妻妾争斗,哪个太太敢把孩子大剌剌地藏在韩家人的眼皮子底下?
点梅小筑里常住的客人,十之八九就是礼宫秀明。
莫非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得了礼宫秀明的青眼?于是被献媚的韩家人偷了来,送给礼宫秀明?
礼宫秀明对着个刚满周岁的小娃娃,能有什么兴趣?
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书玉只觉得自己的思绪翻飞到了奇异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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