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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此刻所处的房间根本不是房间,只是礼宫秀明根据他对房间布局的记忆施出的障眼法。
那画也是礼宫秀明记忆里的。
可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于是成了瑕疵。
那幅画一定是植在礼宫秀明记忆深处的一抹碎片,被潜意识地带到了这个阵里。
也许那个挂着画的地方本该挂着的是一帧菠萝蜜多心经的首卷语,一个不查,便成了那幅西洋画。
一个在布阵者脑中有着深刻印记的物什,就算不是阵眼,也极有可能是突破此阵的关键。
江南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抬手便去揭那幅画。
书玉的视线也胶在了画上。
画里头隐约是一座府邸的长廊,廊边的横木上坐了个穿着宽袖旗袍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娇俏地歪着头,翘着左足,裙裾边露出了小巧的足尖尖。
她正要去细看那女子的容貌,却见一阵月白的风似刀般刮向了江南,一把阻住了江南揭画的势头。
江南似早料到会有这偷袭,反手一个手刀,架住了礼宫秀明的攻势。
书玉无心去看他二人打架,只探着脖子要去看那画里的美人。
怎料,她越心焦想看,越看不清,只觉得那油画的色彩越来越淡,美人的五官并轮廓一点点消失。
书玉心内暗叫不好,看样子礼宫秀明的大脑正在修复这个意外瑕疵。
果然,不过须臾,原本挂着油画的地方悬了一帧白底黑墨的佛家谒语。
这边厢,两人酣战正浓,一道红影一道白影交织回旋。
书玉不懂门道,只觉得他们这般激斗怪好看的,可她心里也晓得,每一道看似流光的走势都蕴了杀机。一个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礼宫秀明到底占了上风,屈膝一押,将江南仰面桎梏在了木质地板上。
江南也不甘示弱,顺势一掌撕开了礼宫秀明的前襟,登时露出了一大片光。裸的胸膛。
江南眯了眯眼。
书玉顾不得眼前的场景有多香艳,只呆呆地盯着礼宫秀明光滑的胸膛,脑中轰地一声。
昨日她分明见着夜十三的的刀螺旋式地扎进了礼宫秀明的心脏,就算他命大不死,怎么连个伤痕也没有?
礼宫秀明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就这么任外衣敞着,淡道:“你那仆从下手挺重,不过疏于门道,比你要差得远。毕竟你得了我亲手指点,她没有。”
江南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我原想着,自己磨出来的刀,毁了可惜,还是收回来好。”礼宫秀明缓缓道,“可眼下我很不高兴,兴许折一折刀的锐气,它会识趣一些。”说罢探向江南的手筋。
江南也不反抗,只冷冷地盯着礼宫秀明。
一旁的书玉却吓得毛骨悚然。礼宫秀明要干什么?夜十三剜了他的心,他要断江南一只手吗?
她来不及细想,当即从桌上抄起针线盒,卯足了劲往礼宫秀明砸去。
哐啷一声。铁质的盒子砸到了礼宫秀明的后脑勺。
这一砸令礼宫秀明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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