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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河带着崔元央一路风驰电掣,足足逃窜了数十里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靠在一颗树后葛优瘫,累得半天不想说话。
崔元央也辛苦地蹲在一边喘气,看着赵长河的目光却是闪闪发光。
真好玩,这才是出门啊。
“老子不但是匪类,下次觊觎的说不定就是唐晚妆!让她洗干净点等着!”
嘻嘻,好玩,就是这味。
赵长河斜睨着她:“干嘛跟个蛤蟆一样蹲在那?”
“地上脏。”
“这边没雨,地上算是干燥,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事儿。”
“诶,真好玩,为什么那边还有雨,才出几十里地就没雨了?看这地面,起码两天没雨,不是刚停的。”
赵长河失笑:“等会雨会追着我们过来你信么?这就叫天命之子,天都追着我哭。”
崔元央扑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赵长河懒懒道:“这些事你以后回家慢慢问你爸妈……不过我建议你最好问问老农们,这辈子没和他们说过话吧?”
那种疏离感又来了,不过这次崔元央没在乎,依然扑闪着眼睛问:“明明我亮个身份就可以解决的麻烦,说不定你还能被郡守大人款待一餐,顺便可以甩脱我这个小麻烦,为什么反而自坏名声,让人以为你掳掠少女?”
赵长河懒懒道:“崔家小姐还没出阁就跟个男子住店,让人知道了你名声全完了……我的风评就那样,低端匪类天生反骨,再多一条贪花好色有什么打紧?”
“所以你索性说觊觎唐晚妆,让这形象更像一点?”
“这倒也没想那么多,我对她也有点气不行么?我是独立个体,有我自己的思想,不是任人考量摆布的东西……虽说我能理解她,那有啥用,相互理解才有价值,否则那叫舔狗。”
赵长河说着伸了個懒腰,站起身来:“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这次是我大意了,不该和你大摇大摆在城里,风评再跌是我活该……接下去我们或许不会入城,都借住郊外,你行不行?”
崔元央奋然握拳:“当然可以!”
赵长河瞥着她元气满满的小模样,失笑:“走吧。”
他觉得这个小拖油瓶也没想象中那么拖油,自己的举动她完全领会和配合,一点都不憨啊其实……也就事后问得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但可可爱爱的,倒也不觉得烦。
沿途有这么个伴,不也挺好的?
崔元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还在问个没完:“诶,你为什么不骂我添了麻烦,反而说自己活该。”
“你是想找骂?”
“没有啦……就问问。”
“虽然伱打乱了我的计划,但决定行止的终究是我而不是你,大意忘了自我处境当然是我自己的问题,甩锅对成长有什么帮助?好了少废话,雨来了,快跑。”
崔元央扭头后望,果然见到大雨一路往这边追了过来,看上去好不神奇。
崔元央抱头就跑,一路扭头看着大雨在身后追的样子,边跑边笑。
真好玩。
…………
黄昏,野外。
破落山神庙。
赵长河驻足在外,抬头看着庙门上积灰的匾额,半晌不言。
“诶,看什么呢?”
“我不叫诶也不叫喂……说起来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没教养。”
崔元央撇撇嘴,不然怎么叫嘛?赵兄?太客套了。长河?我敢喊你都敢抓着我的兔子耳朵丢出去吧。难道赵大哥?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她索性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问:“你在看什么呢?这题字也没写多好啊,我写得都比它好。”
“我在想,一个有神的世界,这山神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为何任它的庙破败。”
崔元央呆了一下,半晌才咕哝:“不知道,反正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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