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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作为引子（第2页）

“来得好！”林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丹田内的混沌莲子陡然绽放出亿万道青光。他双掌翻飞，混沌之力在掌心凝结成一柄古朴的战斧，正是以混沌本源模拟出的开天斧虚影。这柄斧影刚一出现，周围肆虐的法则之力竟瞬间凝滞，仿佛被拉回到开天辟地前的混沌状态。

“破！”林墨一声低喝，开天斧虚影带着崩裂万古的气势横扫而出。斧刃与法则之龙碰撞的刹那，无数道法则符文如雨般飞溅，空间中响起法则崩碎的脆响。但那些锁链断裂之后，竟又以更快的速度重组，甚至衍生出更为复杂的法则纹理。

“果然没那么容易。”林墨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这些法则锁链与整个混沌空间相连，除非彻底磨灭这片空间，否则根本无法将其斩断。就在这时，空间突然扭曲，眼前的鸿蒙珠与法则锁链竟化作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山谷。

溪水潺潺，竹屋错落，一位身着素裙的女子正蹲在溪边浣纱，青丝如瀑垂落肩头。听到脚步声，女子回眸一笑，眉眼弯弯如新月：“阿墨，你回来啦？”

林墨浑身剧震，手中的开天斧虚影险些溃散。眼前的女子竟是他早已陨落的师姐苏清月，那张笑脸与记忆深处的模样分毫不差。混沌莲子在丹田内急促跳动，发出警示般的嗡鸣，他才猛然惊醒——这是法则演化出的幻境。

“法则之力竟能勾起心魔？”林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当年苏清月为保护他，被魔道巨擘打成重伤，最终道心破碎陨落。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没想到竟会在此刻被法则之力具象化。

“阿墨，你不认得我了吗？”苏清月站起身，缓步走向他，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当年你说过要护我一生，可为何要独自闯入这凶险之地？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到山谷里，再也不碰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林墨的心尖。记忆中的温暖如潮水般涌来，丹田内的混沌莲子也变得迟滞，仿佛不愿打破这虚假的宁静。林墨的眼神渐渐迷离，握着开天斧的手微微颤抖——或许就这样沉沦，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就在他即将放下戒备的刹那，眉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混沌莲子释放出的本源之力，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林墨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苏清月，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的泪光化作幽蓝色的火焰：“放弃吧，留在这里，你将永远拥有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镜花水月！”林墨眼神恢复清明，开天斧虚影再次暴涨，“师姐的恩情我永世不忘，但我更清楚自己的道！”

一斧劈出，整个山谷幻境如同玻璃般碎裂。苏清月的身影在斧芒中化作无数法则符文，重新凝聚成法则锁链缠绕向鸿蒙珠。林墨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时已被一道锁链缠绕，上面的腐蚀法则正不断侵蚀他的血肉，露出森白的骨殖。

“法则考验，竟是直指修士最脆弱的执念吗？”林墨咬着牙，运转混沌之力逼退腐蚀法则。他能感觉到，这片空间正在根据他的记忆不断演化出更复杂的幻境，每一次沉沦都会让法则锁链的束缚更紧。

第二重考验接踵而至。这一次，他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之中，脚下踩着的是同门的尸骨，手中握着的是染血的长剑。对面，正道联盟的修士们满脸悲愤地指着他：“林墨！你竟为了鸿蒙珠屠戮同门，难道忘了入门时的誓言吗？”

为首的老者正是他的师尊，此刻须发皆张，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孽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收你为徒！”

林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剧痛难忍。他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那些熟悉的面孔带着怨恨倒下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与眼前的场景重叠，让他几乎分不清真假。

“这就是你的心魔？”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连本心都守不住，也敢觊觎鸿蒙珠？”

林墨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他看着眼前的师尊，突然放声大笑：“我的师尊，绝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试探弟子！”

话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并非攻击眼前的幻象，而是将混沌之力猛地注入脚下的土地。那些所谓的“同门尸骨”在混沌之力的冲刷下迅速消融，露出了法则锁链的本体。原来这第二重考验，是要让他在忠义与道途之间做出抉择，稍有不慎便会道心崩溃。

“有点意思。”林墨甩了甩头，驱散残留的幻象。经过两轮考验，他终于摸清了法则考验的规律——这些法则并非单纯的力量碾压，而是通过勾起修士的心魔，让其在幻境中自我毁灭。

就在这时，空间中央的鸿蒙珠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些法则锁链如同活物般蠕动，最终凝聚成一道高达千丈的身影。这道身影通体由法则符文构成，面容模糊不清，却散发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压。

“吾乃昆仑天宫镇守者，执掌法则天平。”身影开口，声音仿佛来自亘古洪荒，“前两重考验，考校的是你的道心。接下来，便是实力的试炼。”

话音刚落，镇守者抬手一挥，无数法则符文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长剑。长剑划破虚空，带起亿万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一种完整的法则——生、死、盛、衰、荣、枯……无数法则交织成一片法则风暴，朝着林墨席卷而来。

林墨不敢怠慢，将混沌莲子的力量催动到极致。混沌本源在他体表形成一层厚厚的铠甲，开天斧虚影也变得凝实无比。他脚踏混沌步，在法则风暴中穿梭，每一次挥斧都精准地斩在法则与法则的间隙之处。

“以力破法，不错。”镇守者淡淡开口，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林墨心中警兆大生，急忙转身，却见镇守者已出现在他身后，长剑直指他的后心，“但法则的真谛，在于变幻无穷。”

长剑刺出的瞬间，突然分化出万千剑影。每一道剑影都化作一条法则之龙，从不同的时空维度刺来，根本无法躲避。林墨瞳孔骤缩，丹田内的混沌莲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奇异的波动，将他与周围的混沌之力完全融合。

“混沌归墟！”林墨低喝一声，身体化作一道混沌气流，任由那些法则之龙穿过。这是他从混沌莲子中领悟的保命神通，能将肉身暂时转化为混沌本源状态，免疫一切法则攻击。

“哦？竟能掌控混沌本源的形态变化？”镇守者似乎有些意外，“看来你与混沌之道的契合度，远超我的预料。”

林墨重新凝聚身形，脸色有些苍白。混沌归墟虽然强大，但对本源消耗极大，不能频繁使用。他看着镇守者，突然笑道：“前辈，你的考验，难道只有这些吗？”

“激将法对我无用。”镇守者摇了摇头，身影再次变得模糊，“最后一重考验，是让你明白，有些力量，并非越强越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空间突然开始崩塌。鸿蒙珠散发出的混沌气息变得狂暴无比，那些法则锁链纷纷崩断，化作无数道法则碎片。林墨惊讶地发现，自己与混沌莲子的联系竟然在不断减弱，丹田内的混沌之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

“这是……法则反噬？”林墨心中大骇。他能感觉到，鸿蒙珠散发出的本源气息正在不断侵蚀他的经脉，仿佛要将他的肉身彻底同化。混沌莲子在丹田内疯狂旋转，发出痛苦的嗡鸣，显然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鸿蒙珠乃开天辟地本源所化，蕴含着宇宙生灭的奥秘。”镇守者的声音在崩塌的空间中回荡，“它的力量太过霸道，若是强行融合，只会被其反噬，最终爆体而亡。这最后一重考验，便是要你学会掌控这份力量，而非被力量掌控。”

林墨这才明白，原来最大的考验并非来自外界，而是鸿蒙珠本身。他看着在空间中央缓缓旋转的鸿蒙珠，突然想起混沌莲子给他的启示——混沌生万物，万物归混沌，掌控混沌的关键，不在于强行驾驭，而在于顺应其理。

“原来如此。”林墨恍然大悟，散去了体表的混沌铠甲，也收起了开天斧虚影。他不再试图抵抗鸿蒙珠的本源气息，而是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放空，任由那狂暴的混沌之力涌入体内。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稍有不慎便会被混沌之力撕碎神魂。但林墨坚信自己的判断，他引导着涌入体内的混沌之力，绕着丹田内的混沌莲子缓缓旋转。就像江河汇入大海，狂暴的混沌之力在混沌莲子的引导下，渐渐变得温顺起来。

“以自身为鼎炉，以莲子为引，炼化鸿蒙本源……好胆魄！”镇守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墨的体表渐渐笼罩上一层混沌色的光晕。他的气息越来越强，却又显得无比平和，仿佛与整个混沌空间融为一体。丹田内的混沌莲子与空间中央的鸿蒙珠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共鸣，两者之间仿佛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狂暴的混沌之力被林墨炼化，空间中央的鸿蒙珠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他的丹田而来。这一次，那些法则锁链没有任何阻拦，反而化作无数道法则符文，融入了鸿蒙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