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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呢?银钱呢?
“要不然……”崔玉路提醒刘砚,“向中书要个批文,用刑吧。”
胡稼好歹是个官员,不能随意动用刑罚。
刘砚原本抗拒刑讯逼供,此时也有些动摇。
请旨用刑的文书很快送进宫,送到太子李璋案头。
李璋已听说多出九万石粮草的事,他看一眼文书,没有即刻批复。
“胡稼那人,受得了刑罚吗?”
他声音阴沉,盯着那上面大理寺的印鉴,低声询问。
六皇子李璨正站在殿门口看雨,闻言回过头。
“不是他能不能受刑的问题,”他的眉心有一抹刻意保持的冷静,道,““刘砚审案,是一定要有真凭实据,才会定罪。如今多了九万石来历不明的粮草,我们很被动。”
“我就想不明白,哪儿来的粮草?天上掉下来的吗?”傅明烛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忍不住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楚王自己买的。”李璨声音清晰道。
“他疯了吗?”傅明烛的面容有些扭曲。
“他没有疯,”李璨唇角含着一丝笑,如果仔细看,那笑容竟有些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之感,“他这是拔本塞源,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可是一笔大钱!他们夫妻两个,真不愧是睡一个——”
“被窝”二字没有说出口,傅明烛感觉太子的眼神像要杀人,便立刻转移话题道:“那可是一大笔钱!”
“一大笔钱,比之性命,孰轻孰重?这个银子他出得起,他也不怕出。他不是一尘不染清高纯净的人,他心机深沉、手腕狠辣。你如今,算是见识到了吧?”
李璨冷笑着看向傅明烛,目光中充满奚落嘲讽。傅明烛垂头避开他的视线,狠狠道:“既然如此,就请六皇子殿下想想办法。他手段狠辣,殿下你也不遑多让!”
这句话语气不善,李璨却不以为意。
“不要乱。”他警告道。
“如何才叫不乱?”傅明烛忍不住反驳道,“胡稼被抓,势必牵扯出太子殿下。此时如果不动,就晚了。他使阴谋诡计,咱们就不能用吗?”
“他喜欢兵法,”李璨继续看雨,道,“他一定知道‘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慌则乱、急则乱、心虚则乱,傅公子如果还想活,就不要再动!”
“思思在等什么?”楚王府屋檐下,同样有人在看雨。
叶娇拿出蚕丝薄氅披在李策肩头,焦躁地看着面前的雨幕,问道。
“等着他乱,”李策道,“‘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主持军政大事,要做到沉着冷静而幽深莫测,公正严明而有条不紊。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步,我们就吃掉一子。”
他只需要上天手下留情,能给他多一点时间。
“这就好比下棋,”叶娇抱臂道,“可惜咱们这边,只有你在持子。他们那边,李璋、李璨、傅明烛、裴氏,一大群人呢。”
“一大群?”李策含笑转头,看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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