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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璨被太子宣召,却姗姗来迟。见到李璋,主动回答这个问题。
“刘砚会查出什么?”李璋问,“我不明白这件事跟云州卖粮案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明白,”李璨道,“所以我已经命人去阻止官差。在我们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能让官差到达云州。”
“来得及吗?”李璋神色焦躁。
处处挖陷阱的人,最怕路上还有别人在挖陷阱。
“来得及。”李璨道,“除非大理寺官差飞过去。”
“会有人拦吗?”离开大理寺回家的路上,叶娇也在问。
“会。”李策和叶长庚异口同声。
“可大理寺的官差已经出发了,”叶娇道,“我看刘砚那样子,恨不得让他飞过去。”
查案要快,以免歹人另谋退路。
云州距京都千里之遥,刘砚怕路上出事,派出三名官差,通知沿路驿站保护。他已经思虑周全,就差给这些官差插上一对翅膀。
“信鸽可以飞过去,”李策走慢一步,牵住叶娇的手,道,“他们只需要放信鸽过去,让人提前等在官道上,刺杀官差即可。”
“那怎么办?”叶娇急得想要找马,“我去吧!我这会儿就去追官差,我把他护送到云州。”
叶长庚也回头道:“还是我去!”
李策笑起来。
他的笑虽然温和,却隐隐像是在嘲弄着谁。
“他们有信鸽,”他抬头看天,道,“咱们也有。”
已是深秋,晋州官道两边,堆满了杨树枯黄的落叶。
叶子是从树梢开始黄的,仿佛越是接近太阳,越是提前被烤熟了。余下在树枝上固执生长的,大多接近地面,在风中微微摇动。
而更接近地面的,是矮小的灌木,以及灌木下紧贴地面的杂草。
几个人黑衣蒙面,蹲在草丛底下,已苦等半日。
“消息准确吗?今日就会到吗?”
“会吧。”另一人小心从怀中掏出水袋,喝了一口。
“你的水怎么一股酒味儿,让我尝尝。”旁边的人打趣着伸手。
偷喝酒的人当然不肯给,并且低声骂道:“找死吗?等杀了那人,我请客吃酒!”
“喂!”话音刚落,背后突然有人问道,“请问,你们是要杀大理寺官差吗?”
一片树叶慢悠悠从枝头落下,落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
凝滞恐惧的气氛被打破,他们一跃而起,同时向后挥刀。
不必询问,不必质疑,能问出这句话的,只能是敌人,是让他们毛骨悚然的敌人。
“呲——”
长刀刺入皮肤的声音并不大,却为何震耳欲聋?
水袋从居中那人手中落下,他面容扭曲看着杀死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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