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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这种手段把自己困在这里,必与皇位有关。
他出不去,只能看着严氏被李琛、被鲁氏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身上的伤口很痛,从昨日傍晚到今日,他水米未进又拼杀太久,将要力竭。愤怒、无奈、绝望,和对自己深深的失望,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严从铮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难熬得像是被倒吊在刑台上,而刽子手只在他头顶划开一道口子,就那么等着,等着他的血流尽,才能死。
他单膝跪地,扶着大刀,才没有倒下。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那声“严”。
那是他的姓氏。
严从铮抬头,看到围攻他的护卫纷纷倒地,而叶娇站在远处。一身红衣似霞,手中的弓箭慢慢放下,眼底汹涌着对他的关切怜惜。
人的一生很长。
而在严从铮心中,也只有两个瞬间留了下来。
一个是她在桃树上,伸出花枝对自己笑;一个是今日,她出现在自己与人厮杀的严府后院,救他于危难之中。
叶娇,叶娇。
刹那间,严从铮心痛得无以复加。
为了永远的失去,也为了事到如今,自己已不配得到。
“叶……”他想唤她的名字,最终还是在护卫和禁军面前,唤她道,“叶郎中?”
他曾利用她惹怒舒文拒绝婚事,她竟然还肯来救自己吗?
叶娇扑过来,放下弓箭,扶住严从铮的肩膀。
“出什么事了?”她的手指按住严从铮手臂上的伤口,声音焦躁。
那些禁军忙着把反抗的护卫打倒,只有叶娇,只救他,只想着他。
严从铮试图挣脱开叶娇,怕弄脏她的衣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站稳:“不是我,是宫里。你今日进宫了吗?宫里肯定出事了。”
“宫里?”叶娇震惊道,“太子要逼宫?”
太子已经被幽禁东宫好些时日,叶娇常常怀疑他要反叛。
“不是太子,”严从铮张了张嘴,仿佛被人羞辱了般,切齿道,“是李琛,李琛。”
李琛,魏王李琛,严从铮的姐夫。
叶娇松开严从铮,便往外跑。
“叶郎中,”严从铮拽住了她的衣袖,踉跄一步才站稳,“你先别急,别急,”他说道,“我同你一起去,我知道该怎么做。禁军中,有一部分忠心不贰的,被我编在十六卫中,同鲁氏那些人隔绝开。只用找到他们,带他们去阻止李琛,就能成功。”
叶娇的眼泪掉下来,陡转直下的局势,让她仿佛被架在火炉上烤。
“严大哥,”她含泪道,“我必须去阻止李琛。但是阻止了他,你怎么活?”
叶娇回头看着他,心知如果李琛赢了,严从铮便是皇亲国戚、帝国重臣。而如果她去阻止,就等于送严从铮上断头台。
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现在,也是。
“你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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