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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叫张启文,是张大善人的第三子,平时仗着家里有钱,经常欺负私塾里的同窗们。七郎又是新来的,而且是最近才来镇上,张启文自诩门第清贵,很是看不上庄户人家出身的七郎。
张大善人曾经做过官,别说是其他同窗,就算是先生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张启文瞄了眼陈果儿,脸蛋还行,再看身上分明还没长开,脸上更加不屑。
七郎的脸色也不好看,强忍着怒气将视线转向一旁,不看陈果儿。
“拿着嘲讽当赞美,果然是乡巴佬,不回家种地却跑来这圣贤门口,当真恬不知耻,可笑至极。”张启文冷哼,更加瞧不起这对兄妹。
七郎气的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要不是私塾里有明文规定不许打架,怕从此没书念,七郎早就一拳头揍过去了。
“哥,你还这么小,才进私塾都没有一个月就念乙班了,要是再过一两年肯定能考中秀才。可别等到二十多岁了还啥也不是,那爹娘得多伤心。”陈果儿笑眯眯的,丝毫没在乎张启文的嘲讽。
七郎听出来陈果儿在暗讽张启文,之前的怒火一扫而空,也笑着点头,“放心吧,哥肯定好好念。”
张启文也听出来陈果儿骂他啥也不是,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狠厉的瞪过来。
陈果儿似乎没察觉到这些,重重的点头,“嗯,我相信,我哥又不是草包。”
这下七郎笑的更欢。
张启文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这丫头片子竟敢骂他草包?
“大胆,你说谁是草包呐?”张启文怒冲冲的指着陈果儿。
四周有不少中午回去吃过饭来念书的生员,刚才陈果儿和张启文的话他们都听在耳中,张启文平时不得人心,此刻见他被陈果儿骂是草包,不少人都掩嘴偷笑。
张启文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指着陈果儿的手都在发抖。
陈果儿笑了下,“我又没说你,你急啥?难道你就是那个草包?”
四周响起哄堂大笑。
张启文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狗不挡道,借过。”陈果儿突然上前,在张启文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双手抬起用力推开他。转身拉起七郎,想起他的手受伤了,手略微往上,拉住七郎的胳膊大步进了院子。
张启文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眼见着一个小丫头都这么嚣张,顿时火冒三丈。眼见着陈果儿和七郎进了院子,大步追上来想给陈果儿好看,“乡巴佬,你……”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陈果儿突然松开七郎,猛的从怀里拽出手术刀转身直指张启文。嫩粉色绣着百蝶穿舞的裙摆荡起一片圆弧,好像要飞起来一样,身上雪白的狐裘风氅划出一道白线,与裙摆上翩翩起舞的蝴蝶相得益彰。
午后的阳光照在陈果儿圆圆的小脸上,皎皎眉目立起,狠厉顿现。
一指宽的手术刀泛着幽幽冷光,寒气逼人。
张启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是个文弱的书生,舞刀弄枪在他看来遥不可及。更让他震惊的是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刀。
严格来讲那根本算不上一把刀,可锋利的刀刃却让他从心底生出寒意。
果然是乡巴佬,举止粗鲁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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