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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脖子冲着村里哭喊,在暗夜里传的又远又清晰。
几个兵卒有些犹豫,白日里将军舍掉一颗解毒药丸的事,他们也都听说了,那可是保命的灵丹妙药,总共就三颗,用掉一颗,还剩两颗。
如今这又来个救命的,再用掉一颗…
说不准什么时候再来一个,那将军万一有事时候,怎么办?
几个兵卒对视一眼就要拦阻这一家三口,可是那妇人却泼辣之极,许是也是心急儿子中毒,豁出脸面扯了拦路的兵卒就带着夫君和孩儿往里闯。
这时候,村里人有些已经被吵醒了,纷纷亮起了油灯,各家的看门狗也汪汪叫个不停。
夫妻俩抱了孩子,一路就奔着村里去了。
尉迟悔开了院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毕竟奔波一路,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又被打断了,谁都有些气恼。
“到底怎么回事?”
那妇人直接奔过去,跪倒抱了他的大腿,“求将军救命啊,我家铁蛋被蛇咬了,呜呜,救命啊!”
尉迟悔差点儿彪了脏话,他家主子是药王菩萨下凡啊,怎么都跑来要救命?
“被蛇咬了,去找大夫啊,我们将军也不是大夫?”
可是他虽然长得凶恶,在一心救孩子的父母眼里再害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时间,一方不让进,一方非要进,免不得就撕扯起来。
这时候,公治明已经是穿好衣衫走了出来,族老一家也是披着外衣在廊下站了,小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又出什么事了?”
“就是,孩子都吓醒了。”
公治明扫了一眼院门口,今晚是下玄月,实在算不得多亮,但勉强也能看出几分轮廓。于是他就开口问道,“尉迟,什么事?”
尉迟悔被妇人抱了大腿,狠不下心当真踢下去,裤子又被扯得松了,就恼怒嚷道,“将军,又是一个来找你给孩子姐蛇毒的。咱们快走吧,再留两日都要开药馆了!”
这个情形本就古怪,他这话又说的有趣,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孩子爹娘却是笑不出去,那男人见媳妇儿缠住了尉迟悔,咬咬牙就抱了孩子往院子里跑,但不知是不是脚下绊了什么,居然一个前扑倒了下去,孩子脱手而出,直接就奔向了公治明怀里…
众人惊得都是齐齐喊出口,“哎呀,孩子!”
“快接住!”
公治明下意识伸出手,刚要把孩子接下来的时候,那孩子手里却突然多出一物,月光下反射的光亮刺眼又冰冷…
公治明直接一个铁板桥后仰,双手撑地,右脚抬起就踢了过去。
那“孩子”一折身形,落地之后又欺压了上去,公治明反起身躲闪不及,手臂就被划了一记,那“孩子”还想再接再厉的时候,公治明已经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院子里的人都被这样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不是说孩子中毒,找将军救命吗?怎么突然孩子就变了杀人刺客,这转变也实在太快太巨大了?
但别人发呆还没关系,尉迟悔和院子角落守卫的兵卒却是不能犯这错误啊。
尉迟悔直接一脚踢飞有些惊慌的妇人,几个健步就窜了过去,帮着公治明同那“孩子”斗在一处。几个兵卒也是吹响了哨音,手执刀枪包围了上去。
那“孩子”一见时机逝去,今日怕是难以成事,一个闪身扔了个弹丸在地上…
尉迟悔是见惯魏老爷子用毒的,惊了一跳,直接扑过去就把主子推开了。
那“孩子”趁机三两下上了房顶,跳出院子就跑的没了影子。留下地上那粒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弹丸,滴溜溜乱转,却是没有散出任何烟雾和火光。
尉迟悔恨得跺脚,带人就要追上去。
公治明却是拦了他,“留下,有人已经去了。”
尉迟悔这才想起,暗中还有风字组呢,于是扭头就去拎了吓得不成样子的夫妻俩,直接甩到了屋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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