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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睿抱了大包小包回来,听说事情解决可以继续上路了,他倒没有如何激动。这些时日,难得的自由自在,其实在哪里都一样的,但隐隐还是会对丁薇心心念念的家园有些好奇。于是也没反对,简单拾掇了一下行李就上车了。
倒是秦全欢喜至极,恨不得赶紧进了京都,这样自家少爷就可以早些解毒了。十几年来提心吊胆过日子,只有去掉这个威胁,他才能对得起老娘的嘱托,放心睡个好觉…
丁薇又给丁老掌柜把了脉,换了药方,末了辞别。
丁婆子母子还不知道云家已经伏法了,极力坚持丁老掌柜下地,结结实实给丁薇磕了三个响头。末了说起,明日就卖了铺子回老家去种田。
丁薇不好多说,只是嘱咐他们多住几日再决定。丁家人不解,但对于恩人的话还是乐于遵守的。
待得第二日丁后生在街上听说云老爷被发配北疆,云大小姐也要去做尼姑,这才知道恩人的嘱托有如此用意,于是狂喜跑回家去同父母说起,一家三口喜得大哭,又很是后悔没有好好谢谢恩人。
当然,有人比他们还后悔千百倍,恨不得直接跳了金河。
这个人就是琼州府尹,本来还想着舍了小儿子,同云家的胖闺女结亲,借机搭上云家老太爷这条线,不怕将来不官运亨通。所以,即便对云家先前偷偷做下的那些恶事,甚至最近几月的嚣张跋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还要替云家擦个“屁股”,比如上告这事。
但他想的很好,这天下除了皇上,就没人敢动云家。偏偏这皇上不在京里享受荣华富贵,就偏偏跑到琼州来,还亲手事多了云家。
不必说,云家的好处他还没沾到,就跟着吃了瓜落…
他一见带着金牌的护卫,还有死猪一般的云老爷就知道不好,连滚带爬赶到七里镇的时候,皇上却走了。他也不敢追赶,不敢张扬,生怕泄露了皇上的行踪。事到如今,他顶多是保不住头上乌纱帽,若是因为泄露行踪,惹得皇上安危有失,那就是满门炒斩的大罪了…
琼州城百姓,也不全都是傻子,一听得七里镇云家倒霉了,再看看自家父母官的神色,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皇上既然喜欢玩微服,他们也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但还是有数匹快马日夜兼程赶往下一个城池,豫州…
待得公治明等人慢悠悠走到的时候,就发现豫州的街路好似被牛犊子舔过一般,走路都容易打滑。街上无论是卖货小贩,还是拎着菜篮子的妇人都穿着绸缎衣衫,一脸“幸福美满”。
丁薇掀着车帘看了一路,想起前世每次家里茶楼对付那些检查部门,也是这般模样,于是笑得半死。
公治明自然又是黑了脸,想着以后怕是看不到百姓的真实模样了,又算计着时日差不多,就下令快马加鞭赶回京都了。
一别两月,丁薇却觉得好似隔了几辈子那么久远。待得望见月光下,自家庄园的大门,她即便极力忍耐,到底还是红了眼圈儿。
农家人都是早睡早起,如今又正是农忙的时候,白日里给苞谷拔草,大人孩子都晒成了黑炭一样,吃了饭就各自寻了凉快的地方呼呼大睡。
结果,夜半,庄园里养着的七八条土狗却是猛然狂叫起来。
于是家家户户的男人和后生们就先爬了起来,抄起门边的棍棒冲了出去。
尉迟悔先前也没少往庄园跑,倒是一众农户们熟识,于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庄户们就开了木栅门,放了车队进去。
待得见到下车的丁薇同公治明都罩了披风,众人也没多想。毕竟有尉迟悔在呢,丁家人总不会有什么危险。
丁老大同丁老二也听得了动静,披了衣衫出门就见马车停在门口,惊疑之下上前同尉迟悔见礼,末了还要开口问询,却被尉迟悔拉着进了门。
院子大门吱呀呀关了个严严实实,丁薇同公治明才把披风摘了下来。丁薇流了眼泪,上前抓了两个哥哥的袖子,哽咽道,“大哥,二哥,我回来了!”
丁老大同丁老二虽然少见妹子的颜面,但自觉大半月前还团聚过,不至于如此啊,于是两人就有些愣神。
到底还是丁老二精明一些,突然想起先前宫里来人说过,妹子中的毒有了解决办法,这会儿就猜得妹子是恢复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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