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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那时候也够争气,一句话就把盛夜行堵了。
路见星想着想着笑起来,快冻僵的手不自觉地捏住盛夜行的校服衣摆。
“你扯什么?”
“啊。”路见星发出一个单音节,回答得很模糊。
“问你扯什么?”
路见星没理解到他的意思,“冷。”
盛夜行一把将他的手给抓住,再无所谓地笑起来:“取暖的话就把手给我。”
“……”
“真磨叽。”盛夜行骂一句,把路见星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我看你不仅性格冷,手还挺冷。老家南极的?”
路见星特别较真,眨眨眼:“不是。”
躲开一辆开上人行道的摩托车,盛夜行把路见星朝里边儿带了一下,暴脾气上来咬了几句:“操,这种人,我一晚上飙他二环十个来回不带喘的。”
路见星出声:“不安全。”
“无所谓,”盛夜行看他一眼,大部分人都只顾着他骑机车帅了酷毙了,担心安全的还挺少,“病死自杀我都想过,但我接受不了。死路上我挺乐意。”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把自己的死亡挂在嘴上?
“为什么,”路见星走两步就觉得冷,“你骑机车。”
“我以为骑上机车旅行就能变英雄……我以为好好吃药就能享自由……”盛夜行踮脚朝河边看看,笑一声,“有一首歌的歌词是这么写的。”
歌词当然不是这么写的。
前半句对了,后半句错了。
“我小时候住在南边,一难受就骑自行车从主干道一路飚下来,到河边走走。这条河分两边儿,汇在一起就名称合并了。我以前还老吐槽这儿的楼盘,望江、今望的,望过去望过来的,真他妈没找到哪儿是江……后来才知道这条河在这里,还有个特别美的名字。”
盛夜行说着停下来,“我们出生那年,这儿还闹僵尸。你知道僵尸是什么吗?”
路见星想了想,把手臂抬平,往前跳了两步。
拳头已经触碰到了盛夜行的校服领口。
他弯着眼笑起来:“这样儿。”
小自闭的儿化音带了尾巴,听得耳朵酥酥麻麻。
盛夜行低头看自己胸膛前这对把袖口攥得紧紧的拳头。
他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说:“路见星,你再跳一步。”
毫无防备,路见星再一步,双手肘部已搭上盛夜行的双肩,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环住盛夜行脖颈的姿势。
呼吸近在咫尺。
路见星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别动。”
盛夜行说完,突然把手臂揽上路见星的腰,也不过多动作。
听路见星没吭声,盛夜行脸皮厚起来:“你校服后面黏上叶子了。”
“什么叶。”路见星小声。
“银杏叶。”盛夜行介于少年人与成熟男人之间的嗓音蛊惑着,眼睛盯住路见星微微发红的耳垂,意有所指:“我们这儿一到冬天就遍地金黄……好漂亮。”
路见星觉得自己的耳畔痒痒的。
热气温暖,对方每一个吐音都流入了内里。
天知道路见星是不是故意的,就这么搭搂着不放了,侧过脸打量河上一道桥,小声地数:“一、二、三……”
“数桥眼儿呢?”盛夜行问。
路见星有时候遇事儿就瞎较真,“没有十个。”
“桥上边儿是饭馆。”盛夜行也跟着他站在亭子里去远望那座金碧辉煌的仿古建筑,笃定似的,“以后我带你来这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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