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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刚才,做得极好。”在回兰韵阁的路上,夏嬷嬷面上皆是笑意,这位二夫人最是会装作一副良善的样子,实则做的事情阴损至极。夏嬷嬷最不喜她,奈何到底是主子,她说不得什么。
沈昭月的目光看到了一只落在叶上的飞蛾,冷风一吹,就扑棱着翅膀躲了起来。齐二夫人是瞧不上她,才故意试探着给沈昭月一个下马威,却忘记了,她最该看的应该是齐恒的脸色。
“不过是借了恒郎的势,耍一耍威风罢了。”沈昭月微微勾起了一下嘴角,俱是谦和,而后问了一句,“那位叶夫人,常来齐府吗?”
夏嬷嬷不由嗤了一声,“常来打秋风罢了,虽说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但那叶家一个五品小官罢了,不值一提。”
沈昭月若有所思,又问道:“刚才那不曾说过什么话的荣夫人,嬷嬷可认识?”
齐二夫人提了一嘴,说那荣夫人的夫君与上官将军是同僚,沈昭月见她神态雍容,眉眼尽显傲意,一看就知是个大人物。
“荣家世代保家卫国,是铮铮铁骨,以血肉挣得的郡公之位。”夏嬷嬷提到荣家,语气之中多有敬意,“只不过,荣家十几年前,犯了场大错,如今已没了郡公的头衔了。”
沈昭月闻言,点了下头。难怪荣夫人身上的气质,与旁人不同,若是经了这般大起大落,只怕任谁心中都会有些变化。
虽说沙尘刚过,但空气中依旧弥散了一些灰尘,呼吸久了,总有些不顺畅。
等回到了兰韵阁,沈昭月自去了屋内休息,开了一扇小窗,将偏房箱子里找出的账本和一些字画都拿了出来,她写字一向不好,如今要重新誊写账本,又怕被人看了笑话,自是拿起了纸笔,重新练起字来。
可太久没拿起笔了,如今一写,竟是更加潦草了些。
“噗——”
练得正聚精会神时,身后传来了一声笑。
沈昭月转头看去,正是拿着扇子,半掩着嘴笑的齐恒。沈昭月一把将纸张翻了过去,脸颊微红,小声怒斥了一句:“做什么鬼鬼祟祟,走路都不出声?”
齐恒放下了扇子,连连在手心上敲了几下,喊着冤枉道:“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你自己没瞧见,还怨我?”
“不过嘛,没想到这如花美眷,写得字……竟是如此……不堪入目。”齐恒故意拉长了声调,对着沈昭月挑眉轻笑了几声。
“哼。自然比不得齐大人才高八斗,这天下的妙龄女子都想扑上来,咬一口。”沈昭月想起今早的事情,随口调侃了一句。
谁知,齐恒却是扇柄一抬,抬起了沈昭月的下巴,视线两两相对,那一张如玉公子的脸上带着一丝认真的审问,道:“我的小月儿,吃醋了?”
白日的事情,早有人告知了齐恒。他生怕沈昭月吃了亏,才一下朝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府。本就许久才登朝一次,几位好友就连连拉着他要去喝上几杯,齐恒都拒了:“家中有事,下次,下次再说。”
荣家的小将军荣庆郢拉紧了他的衣袖,调笑道:“是急着回家,去看小娘子了吧?”
京城人都知,一向独身自好的齐恒去了趟安阳,就给自己寻了门亲事,还是傍上了上官家这个香饽饽。
荣庆郢都嫉妒了,按理说他爹与上官将军关系好,这门亲事怎么也该落在他头上才对?但这人是齐恒,他也没得什么嫉妒了。毕竟只要女子没瞎眼,肯定是选齐恒,不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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