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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扶着座椅边,身子瘫软,她眼中蓄泪,扶额轻啼,“我……我不知道。”
软柳扶风,饶是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于心不忍,那府衙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在瞧见沈昭月半仰的脸庞时,立刻软了语气,轻声问道:“这位姑娘,刚才那人是刺客,你再想想,他逃到哪儿了?”
“这马车跑得太快,我连着被撞到了几次脑袋,只觉得晕晕沉沉,未曾看见什么人。”沈昭月的衣襟凌乱,露出了些许肤色,她胸闷气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是一会儿就要晕过去了。
那府衙往前走了一步的,沈昭月用手遮着眼睛,偷偷抬眼观察了一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又道:“这位大人,我是谢府的表姑娘,本是为了谢老夫人去南山寺祈福,谁知就遇到了这种事,我……我实在……实在是害怕。”
原是见了美色,想着上前动动手脚,占个便宜,可听到“谢府”这两个字一出,那府衙的脚步一顿,连忙后退出了马车。“姑娘且等等,我与谢大人禀告一声。”
谢长翎与人兵分三路捉拿贼人,却在路上忽而得了卫九的消息,这才匆匆赶来。拐进了巷子里,一群官兵围堵这马车,让他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里,生怕沈昭月又成了人质。
“大人,贼人逃了。马车内只有一位姑娘,说是,说是谢府的表姑娘。”那人回禀着。
她没事。
谢长翎松了一口气,可又想到两人之前的争执。谢长翎板着一张脸,走进了马车。马车内,一片凌乱,车内陈设散落一地,地上还有两根钗子。
沈昭月不用抬眸,就嗅到了熟悉的玉兰花香,她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垂首唤了一声:“谢大人。”
这一声“谢大人”,将那一口即将舒出去的气,又堵在了心口。她这是,故意如此!偏要与他生分。
既如此,谢长翎亦是公事公办,他走过沈昭月身侧,用手中剑敲了敲座椅上的木头,空心。他言道:“座椅下是什么?”
心中鼓点大作,沈昭月不曾抬头,只在衣袖下握紧了手心,回道:“是从南山寺带回来的衣物和用具。”
“打开。”谢长翎命令道。
座椅不重,但她现在正晕乎着,哪里搬得动?为此,她半跪在地上,装作吃力地往上抬起木板,却是刚抬起一点,“咚——”的一声,那木板从手中滑了下去。
抽泣声起,她委屈害怕极了。
随后,木板被一只大手掀开,两只箱子映入眼帘。
谢长翎顺手打开了右边的箱子,里头是茶具、被子、外衣等。
正当他要打开左侧的箱子时,沈昭月突然往前扯住了他的衣袍,轻声道:“大人,那,那是我的……”
现在倒是知道求他了?可谢长翎心绪不佳,不等她说完,抬手就打开了箱子。
红色鸳鸯肚兜散落在箱中,几件小衣赤裸裸地平摊着,旁边还有几条月经带。
谢长翎顿时耳尖通红,重重合上了箱子。
“卫九,送沈姑娘回府。”他走出马车,朝着卫九吩咐了一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马车内,沈昭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差点儿就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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