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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阳县时间还早,陆一伟将张志远送上办公室。临走时,张志远突然问:“一伟,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南阳县,你会怎么做?”
陆一伟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愣怔了一下,道:“张书记,我愿意跟着您。”
“哦。”张志远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回到组织部,陆一伟仔细回想着张志远路上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举动,觉得有些反常,难道他要离开了吗?他不敢往下想。如果他真的离开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考虑过,然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提上日程了。
陆一伟最不愿想这些事,一想就头疼。伺候了两任领导,第一任无情地将自己抛弃了,难道这一任也要如此做吗?秘书这个职业标签性极强,有领导为你撑腰,所有人都捧着你,一旦领导调走或失势,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自己尽管不是张志远的秘书,却甚是秘书。
陆一伟心烦地将外套脱掉,解开风纪扣,挽起袖子点上一支烟,把脚放到桌子上靠着椅子向空中吐烟圈,心情糟糕透顶。他坚信,张志远刚才的那句话绝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慎重考虑的。怎么会这样?陆一伟还想着跟张志远大干一场,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陆一伟望着天花板苦笑了一声,起身烦躁地将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正准备穿外套,办公室主任许敬业冒冒失失地走了进来。
“进来怎么不敲门?”陆一伟厌恶地道。
许敬业看着陆一伟黑着脸,心里嘀咕着,不就是没敲门嘛,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想归想,嘴上连忙道歉道:“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敲门。”
“啥事?”陆一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烦意乱瞪着许敬业。
许敬业心里一慌,以为是偷偷收下周四海给的购物卡一事败露了,赶忙低下头道:“陆部长,如果我那里做错了请您多批评指正。”
陆一伟意识到自己态度过火了,换了个口气道:“说吧。”
许敬业提心吊胆地道:“陆部长,明天不是对12名新进公务员培训嘛,地点选在了党校,食宿安排到招待所,您看还有什么安排?”
陆一伟倒把这事给忘了,端正坐姿道:“安排的讲师也通知到位了?”
“都通知到了,明天晚上在招待所安排了饭宴请他们。”许敬业道。
“好,我没什么事,你看着办就行。还有其他事吗?”陆一伟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没有了,对了,和您说一声,我们组织部的元旦迎新晚会安排到这个周末晚上。”
“嗯,知道了。”
陆一伟起身准备走,许敬业还赖着不走,好像还有什么事要讲。陆一伟有些不耐烦地道:“老许,你要有事一口气讲完,吞吞吐吐的我看着都着急。”
许敬业肚子里憋不住事,一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想一股脑倒出来,如果不说,憋在肚里难受。他诡谲地凑到陆一伟跟前,小声地道:“陆部长,告你件有意思的事,我听说高博文和许万年昨晚喝多了酒打架了。”
“嗯?”陆一伟同样惊奇,回头问道:“因为什么?”
许敬业见陆一伟感兴趣,神秘地道:“具体因为什么我不清楚,但两人打得可凶了。别看许万年年纪大,打架可是个好手,直接给高博文脑袋上开了花,据说缝了好几针呢!嘿嘿,这两人,平时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这要打起来,谁都不手软。”
陆一伟想起曙阳煤矿审计一事,难道与此事有关?不得而知。
“行了!”陆一伟不打算深究,道:“你把明天培训工作准备好就成,下午我有事,可能来不了,就辛苦你了。”
许敬业连忙道:“不辛苦,这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陆一伟下了楼,准备开那辆从西州开回来的新车,想了想又放弃了,步行回到审计局家属院家中,坐在沙发上发呆,心里始终乱糟糟的,根本静不下来。
他又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实在难以忍受,掏出手机打给李海东直接道:“有事没?没事陪我去一趟江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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