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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声的心又被塞住了,重点是他还找不到发泄口,如果像先前那样对张不让恶言相向,到头来不好受的人反倒是他了。
他把手上的水瓶给捏紧了,闷闷的往前跑。
这二十圈下来走走停停,他们休息够了以后,就要重新到太阳底下去训练,走正步抬腿并不算什么,教官那越来越阴沉下来的脸色才真是要命。
毕竟这是一群人,想一下子就能让动作都整整齐齐的统一规范那是不可能的,但按口令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会趁教官不注意偷偷的偷懒动作略慢半拍。
实在可恨啊。
这时候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一个念头,要是下暴雨该多好啊。
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李厉注意到一个学生脸色犹如苦瓜,眼神十分痛苦极其的生无可恋,他放下哨子问对方,“怎么了?”
对方痛苦道:“我唾弃我身上的味道。”
然后他就看见教官冷笑了一下,“呵,才早上而已,等到下午有你哭的。”
“……”
二十圈终于跑完了,其实曹声没意识到他跑了多少圈,一心一意的跟随着张不让的脚步,看他走向队伍他也跟着走向队伍,手上还捏着那瓶水,回队的时候刘义问他,“你怎么拿了不喝?”
曹声不耐烦道:“你屁话真多。”
一眼还悄悄抬眼看向张不让,他其实想起来对方了,听说跟郑容予闹翻了以后,原先跟他结仇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只是都被郑容予压了下来,闹翻了还那么护着对方,这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嘛。
难不成真就是他想的那样。
“曹声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曹声又被点名了。
李厉叹气,“刚看你顺眼点你别又作死啊。”
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出乎意料的,曹声居然没有反驳,而是有些情绪低落的应了声。
如果一天是过得格外辛苦的话,那么这一天就该是格外的漫长了,漫长的叫人觉得疲惫,虽然教官从头到尾是那么精神气十足,但架不住他们疲惫的脸庞,死气沉沉的叫教官又警告了一遍,还提醒道:“别忘了晚上还要训练啊。”
是了,晚上还要拿着火把接着训练,教官安慰他们矿泉水喝腻了晚上还有凉茶喝,振作点打起精神。
中午吃完饭以后有午休时间给学生们回寝室休息,有洁癖的迫不及待的就滚回去要洗澡了,有些是困了想睡觉休息。
张不让属于后者,这早上折腾的他有些困倦了,尤其当吃饱了以后,这种困倦的睡意也越来越明显,他回了寝室一推开门,已经打上空调却不见席邵栩人在哪里。
他低头把皮带给解开,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有点难弄,怎么松也松不开。
张不让有些烦了硬扯,越扯还越紧上了。
席邵栩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张不让低头聚精会神的再解皮带,他的鼻尖还有着细小的汗珠,此刻蹙紧了眉。
张不让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直到一双手伸过来的时候,他才难得被吓了下,迅猛的躲开,警惕的看向来者。
席邵栩的手落了空,停顿在半空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我帮你。”
张不让敛下眼,把军帽摘了放床上,觉得有些热的过分,哪怕打了空调一时间也凉爽不起来,“不需要。”
他终于解开了,少了一样束缚的东西也觉得轻松多了,席邵栩看他那样子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你似乎总是在防备着我。”
他凝视着对方,“但我只想帮你。”
犹豫再三到底没把阿让那两个字给吐露出来,他现在还跟对方不太熟悉,但对方的态度也很鲜明的排斥着他,这似乎并不是个好的预兆,他原先想着跟人共处一个屋檐下徐徐图之,但是发现军训的时间那么紧张,张不让又几乎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使他找不到跟人好好接触的机会。
失策了啊。
照这样的发展下去,别说一个月了,给他一年他也没辙。
席邵栩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曹声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张不让看着他说出一句让席邵栩品味出意味深长的话,“我不止那么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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