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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直到自己的温度覆盖住了原来的温度,才怀着淡淡的失落松开手。
也走了。
张不让这人,捉摸不透,琢磨不透。
放肆张扬,骄傲不屑,落寞颓废,倔强固执。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他很顽强,顽强到谁也无法动摇,也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自暴自弃,把所有不愉的都压抑深埋在心底,一旦爆发出来那就是暴戾而纯粹的痛苦,想要发泄却强制抑制。
他有自己脆弱的依然要去守护的骄傲。
郑容予就给他骄傲。
只是给的方式错了。
他把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递交到张不让手上,后者睫羽微颤,伸手抚摸过柔软的纸张,缓缓捏皱,语气意味不明,轻柔的仿佛叹息,难得的喊上了他的全称。
“郑容予,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想上市一中啊。”
张不让难得怔怔的看着他,郑容予看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语气也是毫不介意他那尖锐的质问,轻柔的竟然有种让人想要落泪的冲动。
郑容予低声道:“因为你想要啊。”
所以他就想捧到对方的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苦苦的,一种苦涩的滋味从心底缓缓蔓延开来。
郑容予忽然想到之前张不让对他说的那句话。
“因为暗恋就是苦的。”
他忽然讨厌起暗恋来。
太苦了呢。
张不让后来再去那家奶茶店,那家奶茶店已经倒闭了。
莲花开的很漂亮。
张不让找了个碗,盛点水把莲花装在那碗里,其实还是有点不太登对,碗里盛开着一朵莲花,那感觉就像是牛粪里插上的一朵鲜花,不美观。
但没办法,那已经是张不让找到的自我感觉上最漂亮的一只碗了。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张不让把莲花放到了缸里。
莲花孤零零的在缸里的水面上漂浮着。
还有一朵玫瑰挺棘手的。
张不让想了想,从家里找出个矿泉水瓶装了点水,把玫瑰花插在矿泉水瓶里面,由于瓶子太长而玫瑰花根太短,导致那玫瑰花可怜巴巴的缩在那瓶口,好端端的被营造出一种被食人花吞噬的假象,看得人不忍直视。
张不让想了想,安抚道:“等我回来给你换个好看的瓶子。”
然后把玫瑰花放到了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张不让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花都秃了。
从枯到秃,花瓣可怜兮兮的掉在边上,矿泉水瓶里面的水几天没换都发黄了。
张不让回来的时候头上还额外的包扎了一个伤口,也不晓得以后会不会留疤。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上的药一丢,去看花,果然如预料中的秃的不像个样子,光溜溜的垂在那里,张不让叹息着抚摸过去,自顾自的问道:“你说我现在完成你的遗愿还来得及么?给你换个好看的瓶子。”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住院的这几天,医生啧啧称奇,说就是没见过车子都炸成那样了,结果人脑壳才破开那么一道口子没什么大事连个骨折都没有的人。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郑容予眼神渗人的站在边上,阴森森的道:“你再把这话给我说一遍?”
医生抖了抖。
郑容予差点没破口大骂的跳起来,只声嘶力竭道:“留这么多血还不算大事?到底怎么样才算大事?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医院掀了?”
这吼的简直是震耳欲聋,张不让闭了闭眼只觉得耳膜都要被这郑容予给穿透了,气若游丝的说了句,“滚。”
对方简直是喜极而泣的架势看着他,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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