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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多家一块儿吃朝食得邀请,沈慈心终于走到了豆腐坊,在豆腐坊门口临时摆放的小桌子上不意外的看见坐着的杨令先,见到沈慈心,他主动打招呼,“沈姑娘,早。”
“早,杨公子。”沈慈心客气的回道,并不因为昨夜的事情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姑娘,昨日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实在是车队有限,无法抉择,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杨令先见沈慈心似乎打个招呼就要入内,看起来没有更多的话和自己说,又主动拦下了沈慈心。
沈慈心停下步子,站在原地,他坐着,她站着,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他刻意解释,莞尔一笑,道,“公子多虑了,您来我们部族做生意,我向您推销我们的东西,您看不看得上我们商品,是您自主选择的事情,我们部族不会做强买强卖的。”
说完不等杨令先说话,沈慈心又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还要忙,就不和公子多说了,定制瓷器的事情还要请公子多等几日,等出炉了一定让公子第一时间去验货。”
杨令先见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要说态度,沈慈心的态度还同从前一般,客气温和周到,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差别,难不成还真以为他拒绝进更多的货生气?那未免太不适合做生意了
杨令先的敏锐倒是没有错,沈慈心对他的态度是变了,却不是生气,而是更加平和了,不再将他当做一个特殊的客人,可以攀附扩大生意规模的客人。而是将他当做普通的商人去招待,诚心诚意推荐东西,若是对方无合作意外便罢了,没有急迫心思一定要做成这笔生意。
屋内,阿旗德和青歌夫妇两正在磨新的一桶豆子,夫妇两一边干活,一边小声琢磨,“你说,那杨公子到底是喜欢咱们的豆制品还是不喜欢?之前闹着要把咱们豆腐带回图江门城去,见带不走,想要买方子,我们大姑娘弄出了可带走的腐竹,他又不乐意进货了,你说他到底是喜不喜欢咱们的东西?”
见青歌不说话,阿旗德又自顾自的往下说,“你说会不会昨天我整治的宴席,他不喜欢,才不定咱们的腐竹?唉,我这不会是将大姑娘的事情给搞砸了吧。”
“青歌,你说……”还是没回应,一直埋头干活的阿旗德终于抬头了,这才看见站在磨石旁边的沈慈心,“大姑娘,你怎么来了。”
沈慈心将手上的食盒递给青歌,“我来还食盒。”
“我,我这……大姑娘,我就是心里头难受,你说咱们这么好的东西,这,杨公子怎么就看不上呢。你说看不上便是了,他又来咱们这儿吃豆花了呢?”
青歌听丈夫这话,瞪了他一眼,又碍于沈慈心在,不敢说他,只能趁沈慈心看不见的空挡,狠狠拧了他一把。
沈慈心看见阿旗德突然龇牙咧嘴的样子,哪能不明白青歌的动作,莞尔一笑道,“成了,青歌,你也别掐阿旗德了,杨公子不买咱们得腐竹并非咱们的腐竹不好,而是他的车马不够多,既然做不成的生意,咱们就不要多想了。”
昨天杨令先虽然没有明说,但应当是看不上他们这点豆制品的生意了。虽然奇怪,但终归人家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沈慈心不能逼人家,但也不会否认自家的东西好。
“此事就此了了,你们夫妻二人也不要再琢磨了,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做,你们还是先忙此事。”沈慈心制止了两人的胡思乱想。
听沈慈心有事情吩咐,夫妻两齐齐的放下手上活计,等她开口。
沈慈心也不卖关子,简短的说了下要开豆腐坊小饭馆的事情,“小饭馆准备用豆腐坊旁边那个院子开,主要经营还是豆腐坊的出品的豆制品,所以就由你们夫妻两张罗此事。首先,要开饭馆,你们夫妻两人肯定人手不够,得再招两人。”
“等人招到了,你们便将院子里那个空屋子收拾出来,跟乐民村的木匠商量打些桌椅,还有饭馆开张后,要给客人卖什么菜,也由你们自己张罗,若是日后有外商来,还得兼顾咱们豆制品外销推销的活。所以,干这活的人,得会做饭,还得嘴皮子利索些,不怯场。”
“好了,我已经说完了,你们夫妻两有什么问题吗?”沈慈心说完,见夫妻两都没说话,便主动问道。
阿旗德还在发蒙中,青歌却比他早一步清醒过来,确认的问了一遍,“大姑娘,这是让我们自己招人开饭馆?”
沈慈心摇摇头,青歌正要松口气,又听见她说,“不是让你们招人开饭馆,是让你们招了人一齐把饭馆开起来。”
青歌这口气又咽了回去,“这,姑娘,我们,我们哪里知道怎么招人呀,这,还要开饭馆,我们,我们两不成……”
沈慈心鼓励道,“招人也不难啊,我们当初怎么将你们夫妻两招来的,你们照着做便是了,开饭馆也不难,不就是做饭给别人吃吗?现在咱们部族,除了门口杨公子一个外商也没其他外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到你们饭馆吃饭,就算有什么差错,大家也会体量你们,等你们后面慢慢开着熟练了不就成了。你们好好张罗,我和台吉都相信你们,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只管来找我便是。”
说完也不等夫妻两如何反应,沈慈心步态轻盈的走出了豆腐坊,门口已然不见杨令先的身影,听说这位杨公子来了乌兰部后,每日一碗豆花,随后就去骑马在草场上奔腾,倒是有几分纵情天地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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