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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治明突然被儿子抓了头发,胖小子力气又很大,这一揪着实疼。他想掰开作怪的小手,又怕伤了儿子,只能微微侧着头诱哄,“安哥儿放手!”
安哥儿却像是没有听见,反而觉得有趣,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丁薇看了一会儿热闹,也怕儿子没轻重真把公治明头发揪下来,于是赶紧上前连呵斥带哄劝,但安哥儿还一直在咯咯笑着,好像是在庆祝自己终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丁薇无法,只能伸手挠他的肩窝,胖小子果然撑不住,松了手,转而抱着公治明的脖子躲来躲去。小小的身子,又暖又软,惹得公治明心头更暖,抱了他在院里转了几圈。
果然,一向胆大的安哥儿笑得更欢快了。
丁薇瞅着玩疯了的一大一小,无奈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渐渐,先前无数次掠过心头的那点儿疑惑又冒了头,难道真像老人们常说的,孩子同谁亲近,长相就会慢慢同谁相像吗?
这一大一小,怎么看怎么有五分相似,特别是眉眼,若说没有血缘关系,怕是谁都不相信。
但想想那个模糊暧昧的晚上,她又摇了头,肯定是相由心生!
这般想着,她就回了屋子,换下袖子与领口都被米粥染了的衣衫。
待得再回到院子,却是没有听见安哥儿的笑声。谁知道找了一圈儿,就看见公治明正坐在灶间里,抱着安哥儿喂粥。
才只吃了半饱,这会儿双手抓住了公治明的袖子,胖乎乎的小脚有一下下没一下踢着他腰上的玉佩,吃的香甜又欢快。
而公治明脸上满满都是宠溺怜爱,如同一个真正的父亲般,大手捏着勺子,神色专注之极。好似坐在他膝盖上的不是孩童,是整个世界。
丁薇站在门外看呆了眼,心里溢出来的满满都是感动。这个男人,是真心将安哥儿当自己儿子来疼的。
老天待她何其不薄,她爱的男子爱着她,也爱着她的骨肉!
女为悦己者容,方才丁薇回去换衣衫,特意打扮了一下,梳了新发髻,描了眉,染了口脂。换了一件浅色衫子,配了绣着百花绿叶的裙子,越发衬得腰肢如同杨柳,肤白如玉。
丁薇脸颊微红,斜了他一眼就走上前,想要接过儿子和粥碗。
不想安哥儿却是不肯,拽着老爹的袖子不肯放手,差点将粥碗都打翻了。
丁薇赶紧伸手抢过粥碗,又拎着儿子的脖领子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嗔怪道,“我来吧,你们这些大男人,可看不了孩子。更何况这臭小子更是皮的厉害!”
说罢,她又指了案板上的砂锅,“你是不是也饿了,正好我熬了很多米糊,你先垫垫肚子,中午我多做几个好菜给你补补。”
公治明也不推辞,果然盛了一碗。灶间里生着灶火,很是闷热,两大一小就移到了柿子树下。吹着凉爽的秋风,赏着湛蓝无云的天空……
云伯躲在院子门口,偷偷往里看着,心里头那叫一个老怀安慰啊!他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丁薇生了第二个安哥儿,第三个安哥儿了,各个都是白白胖胖的围着他,张口嫩生生的喊爷爷,可真叫人高兴!
将来他到了黄泉,见到公治家列祖列祖,也算能抬头挺胸说一句不负老武侯的嘱托了。
丁薇喂饱了,又将他哄着睡了,也顾不得休息,就开始钻进灶间煎炒烹炸。
公治明这几日忙碌,虽然衣食都有风九照料,算不得受委屈,但总不如家里这般妥帖。这会儿难得吃顿安稳饭,也是胃口极好。他吃饭的速度极快,但却不是狼吞虎咽,依然带着那种优雅从容。
丁薇看得心疼,又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用秋梨膏冲的温水,“解解渴。”
这秋梨膏是她前不久熬制的,到了秋季,天气干燥,安哥儿和二娃儿都有些上火。孩子轻易不能吃药,她便做了这秋梨膏,甜丝丝的,两个孩子连同大娃都很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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