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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点不了头,哼哼哼的眨眼。
妇人又打量了他片刻,面露古怪,“来找苏家的?你是苏家那啥远亲?”
苏良再次眨眼。
便见头顶被拨开的芦苇重新归位,在上方轻微晃动。
脚步声再次响起,同时妇人凉凉嗓音传来,“哦,那你继续躺着吧。”
苏良瞠目,“哼!哼!哼哼!”
可是任凭他怎么哼,妇人都没回来,没帮他一把。
芦苇丛外再次沉寂。
苏良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这样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本不会选在这时候走大老远的路来徒北山。
一来在家养了一个多月,他的腿伤并未好全。
二来就眼下来说,也不是好时机。
大苏家接连两次碰壁,让他对这个几乎记不起的远亲有了些了解。
苏祥一家都是硬骨头,典型吃软不吃硬,想要缓和两家关系把他们拢过来,需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奈何。
家中妇人哭哭啼啼诉无米为炊,兄弟们蹲在他床前唉声叹气,就连素来对他言听计从的老母亲都露出了为难之色。
苏良才不得已,亲自过来想着同对方示好,周旋出个余地来。
一次不成两次,次数多了,苏祥这种泥地里打滚的粗人,总有抹不开面的时候。
届时,大苏家再求什么,他们便硬不下心肠继续拒绝。
哪成想结果会是这样?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连苏家门槛都没摸着!
更可恨的是路过的妇人,都已经发现他躺在这里了,竟然没有伸出援手帮他一把。
这就是被朝廷放弃的流放之地么!
愤怒交加间,苏良身体传出一股异样。
脐下三寸处似乎什么东西在爬,感觉逐渐加重,像、像万蚁啃咬!
上方还有蜜蜂开始飞来在他脐部盘旋,片刻后落下来狠狠蜇向他。
两种感觉交织,简直如同酷刑!
他想起来了,毒不侵临走前曾在他衣裳下摆抹了一把!
又给他下了毒!
“……”苏良口不能言,被痛苦折磨得眼睛瞪大暴突,红血丝爬满眼白,额头脖颈青筋迸裂,“啊——啊啊——!!”
惨叫声在芦苇荡中传出,惊走一群飞鸟。
霍氏此时刚刚走到徒北山脚下,翻着白眼掏了掏耳朵,懒得走了,三两下飞进自家后院。
落地后,就听隔壁院里传出笑声。
“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
“毒爷爷,你怎么了?从河边回来就一直这样笑,古古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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