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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凌子岳常年在边关,偶尔回来一趟,不是忙着进宫面圣述职就是陪家人,对华容简这样没有官职的公子哥儿自是印象不深。
凌子岳作为大宋名将,万众瞩目,许多人都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华容简,但见他在座,应是可信之人,便没有否认,“这位郎君是……”
“姓华字容简。”华容简忙站起来。
那时候华宰辅将求情的折子都写好了,最终却没有递上去,可见华宰辅是知道凌子岳被冤,并从内心上不希望他出事,若是知道人活着非但不会赶尽杀绝,说不定还会帮助平反。楚定江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不瞒着华容简。
华容简站起来,“将军坐这里吧。”
后添的两个位置只能算末席,他的位置不算上座,但总比末席好的多。
“不讲究这些,华兄弟坐吧。”凌子岳道。
华容简忙道不敢,算起来凌子岳几乎是和华宰辅一辈,华容简如何敢当他一声“兄弟”。
坐了好一会儿,楼小舞从伤感回过神来,朝安久举杯,“十四,你能醒过来真好!”
“谢谢。”安久举杯饮尽。
见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安久心里很高兴,但是这高兴中夹杂一丝丝难以忽略的苍凉。
因着楼小舞的到来,宴席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安久也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
楚定江一直默默看着她。
外面雪越来越大,却几乎没有风,鹅毛是的雪花从空中悠悠旋落,在灯上落了厚厚一层。
魏予之独自走在雪中,身上罩着厚厚的黑色披风,帽兜将满头白发遮得严严实实。
道路两旁两排灯墙,魏予之慢慢走着,细细的看,把每一眼都当做最后一眼。
走到一个茶馆前面,他驻足。
旁边的暗巷里快步走出一名大汉,到他身边躬身道,“先生。”
魏予之张嘴,冷气灌进喉咙,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大汉看见他肩头散落的一缕白发,惊道,“先生病情更重了吗?咱们去辽国寻宁医吧!”
“你不知道宁医是谁的人?”魏予之漠然问道。
“可是……”
魏予之打断他,“现在是莫神医在为我治病。”
“真的!”大汉喜道。
“此事暂且不要外传。”魏予之喘息了一下,继续道,“包括梅如焰。”
“是。”大汉敛容答道。
魏予之道,“在庄子上安心等我回去。”
大汉犹豫了一下,“要不,属下贴身保护先生吧?”
魏予之微微侧首,浅淡的目光看过去,那大汉连忙垂首,“属下听令。”
说罢,没入人潮。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两人的谈话并不长,很快便错身而过,并未引起任何的注意。
魏予之听到前面锣鼓喧天,举步继续朝前走。
他站在路中央朝那边看了一眼,人头攒动,台上正在演着一出傀儡戏。其中一个华服宽袍的傀儡在台上踱步,有人唱道:朝云漠漠散青丝,楼阁淡春姿。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门外燕飞迟。而今丽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
魏予之察觉个熟悉的人越来越近,回首看去,目光越过重重人影,正与一道目光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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