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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在找人?”
“是,找的是两个少年郎。是汉人。”
“不必想了,找的就是那俩人。”谢姝宁垂眸,“果真是捡了大麻烦,好在人这会已经自己跑了。”
刀疤擦了把额上的汗,“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倒不如歇一日。准备了补给,便直接启程吧?在下一站再多停留些日子养养精神也无妨。”
谢姝宁赞成,点头应了,随后让刀疤增派人手轮流守夜,小心为上。
“那两个人,可需要寻一寻?”刀疤迟疑着,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谢姝宁摇摇头,嘟囔着道:“多的是人寻他们。既然出了客栈,那就同我们没有一丝关系了。”顿了顿,她抬起眼来看刀疤,眸光闪闪恍若天上的星子,“他们若回来了,就干脆——”
她伸手,在脖间横着一比划。
刀疤瞧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磕磕绊绊地应了。
望着谢姝宁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看着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到杀人,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个问题,直到他们顺利离开了于阗古城,入了榆关,开始往京都去时,刀疤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两个少年不辞而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谁也找不到。
谢姝宁一行人,则在第二天就启程上了路。
此后沿途,倒真的平静了起来。
没有半夜闯入营地的人,也没有四处寻人的怪人。
后头的旅途中,只剩下了疲惫。
漫长的行程,总是叫人倦怠的。
进入京都后,他们便不住客栈了,开始借宿驿站,回府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可饶是如此,等到他们顺利进入京都时,春日早就已经来了。一路行去,入目之处皆是苍翠,桃花盛开似火,梨花纷纷如雪。
天日暖了。
谢姝宁去了厚厚的大氅棉服,开始换上了轻薄的春衫。
她从敦煌带回来的苍白疲弱,似乎也因为这明媚的春日而褪去了些,面色红润。
宋氏深感安慰。
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近乡情更怯,马上要回谢宅的时候,他们的脚步又忍不住慢了下来。
刀疤一行人被安置在了上回宋延昭来京都时用云詹师徒的名义购置的宅子里,谢姝宁母女换乘了马车,开始往石井胡同赶。
马车晃晃悠悠的,叫谢姝宁禁不住想起了多年前她们初次入京的时候。
到了正门口,帘子被撩起,坐不惯马车的图兰近乎逃窜般地往外头冲,唬了守门的小厮一跳。
正待发问,便见宋氏母女一前一后被人扶下了马车,顿时愣住了,过了会才回过神来,急吼吼地喊了起来:“六太太跟八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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