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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就等!”
青青狠狠地瞪了韩宵子一眼,当初在苎萝村时,这位外祖对阿娘说得如何好听,还想要接她们母女回韩家,可赵家出事的时候,连他的人影都不见,如今倒想着跑出来对她的亲事指手画脚,还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
韩宵子则是被她这付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本是想要接她回家,结果她居然胆大包天地与人私相授受定下亲事,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才不过教训了她几句,居然就敢跟他顶嘴使脸色,这等不知好歹的丫头,若是长在他府中,早就被家法收拾了关进宗祠反省,哪还容的她如此目无尊长。
这祖孙俩在堂中怒目相视,气氛一时间格外僵硬。赵鞅在一旁看着,却抚须冷笑不已。
不论他们祖孙俩谁说了谎话,等赵无忧一来,便见分晓,只不过,这次他就要让青青看一看,若无赵家给她撑腰,她将面临怎样的困局。
在这个年头,世家大族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上层官位,权势之大,连门下族兵都跟着享有特权。青青若真以为,凭着个人的一身武功,便可在这世间横行无忌,真是太过幼稚。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赵无忧才一头是汗地跟着赵毋恤进来,一进门,看到里面这剑拔弩张的情形,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赶紧先行礼见过了祖父和韩家二老太爷。
“起来吧!”赵鞅板着脸说道:“青青说当日她娘应允孙奕之求亲之时,你就在场,可有此事?”
“我是在场……”赵无忧回头看了眼青青,迟疑了一下,又看到赵毋恤投来的眼神,咬了咬后牙根,心一横,说道:“只是当日孙奕之前来求亲,婶娘并未答应,至于后来他有没有再来,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谎!”青青怎么也没想到,赵无忧竟然会一口否认,气得她差点跳了起来,指着他问道:“赵无忧,你为何要说谎?你说!——”
赵无忧别过头去,不敢与她的怒火相对,硬着头皮说道:“我当日的确没听到婶娘应允下来,再说当时婶娘还想将你许配给聂冉,对孙奕之根本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答应他呢?”
“说的不错!”韩宵子跟着说道:“老夫当时见到阿薇,说要带你们母女回晋国之时,阿薇都不曾提起你有婚约在身,区区数日之间,她明知道你要回晋国,又岂会随意为你定下亲事?青青,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莫要被那姓孙的再蒙骗下去,枉顾我们的一片苦心啊!”
他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在青青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知错能改?我错在何处?昨日你们才收了聘礼聘书,莫非今日就要反悔?”
“婚事当然作罢!”韩宵子一梗,立刻说道:“这分明是孙家小子骗婚,如何能算?”
赵鞅却看着青青,沉声说道:“青青,你意下如何?”
青青冷笑一声,瞥了赵无忧一眼,说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明白。赵家若是如此容不得我,嫌我有辱门风,那我走便是
了,少拿这些污水来血口喷人,别忘了,我爹娘也是你们的子女!”
韩宵子没想到她竟如此倔强,他当初在苎萝村只见了几次青青,还是在韩薇身边,那时的青青虽看起来泼辣厉害,但在阿娘身边还是比较听话,哪里像现在这样,说一句顶一句,根本无视他的长辈身份,顿时气得他浑身发抖,伸手指着青青,张着口,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鞅却是早有预料,他昨日已经被青青顶过一回,知道这孙女的性子,典型的宁折不弯,只不过,以她的本事,真能折了她的人,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更何况,就算韩薇定亲之事真假不定,还有李耳为他们二人做主。
他先前没想到的是,青青竟是李耳的弟子,李耳如今已年近八旬,青青可谓是他的关门弟子,此人学识渊博,才智无双,交游广阔,若是得罪了他,他只要说上几句,赵氏的声誉,在诸侯间便会一落千丈。
更何况,昨日收下聘书之事,已传得街知巷闻,想必秦王使者和离锋都已收到消息,这当口就算反口悔婚,也已得罪了秦王,再得罪下李耳,他真是左右难为人了。
更重要的是,青青根本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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