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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小声道。
杨玉英看了看天色:“既然没有你的东西,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戚芳龄徐徐转身而去。
林依依轻轻地吐出口气,神色不改,回到屋里也若无其事,反而叮咛身边的丫鬟,今天表哥送来一兜新鲜的葡萄,正在井中吊着,正好拿出来吃。
戚芳龄人还没开漪澜阁,神色就变得极飞扬,双目炯炯有神,面上有光。
好些下人瞧见她,都不禁惊讶——原来他们家小姐竟是长这副模样么?
漪澜阁璎珞被窃这事,就仿佛被一阵清风吹过的尘埃,再无一丝痕迹。
但这日,杨玉英还没去族学,莲莲就抓着只鸽子进屋,摸下鸽子腿上的竹筒递过来。
“咱们皇城司的驿站,暗哨,不都装备了信的信报机?而且还驯养了不少海东青,如今在京城,怎还用信鸽?”
信鸽传信的方式,在当下来讲,确实太落伍,而且颇不安全。
杨玉英也是随口一说,随手解开纸卷一看,意外道:“在京城?”
信中之言很简单,就是盯梢静山伯府的暗探发现,有一伙江湖人暗地里出入伯府,这些人身手相当了得,全是老江湖,追踪起来十分困难,查到他们有三个落脚点,但都是临时落脚的地处,始终没有摸到对方老巢。
这一伙人一直在静山伯府附近出没,有两次还从府中搬出许多木箱,疑似有人做内应。
有内应这事,全然不必探子探查,大批人出入伯府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内应怎能做得到?
静山伯府再是落魄,这里也是京畿要地。
杨玉英蹙眉,把视线落在最后一行上,伯府小姐戚芳龄,欲查漪澜阁璎珞丢失案。
“这到是个倔强孩子。”
把纸卷扔到炭盆里烧掉,杨玉英便起身去族学。
在那一日时修远准备文会后,杨玉英就受戚芳龄邀请,去戚家家学读书。
一开始她没去族学,只是因着没人想得起她,静山伯府里上下人等,都巴不得她老老实实呆在西跨院,老老实实地绣她的嫁妆,最好哪里也不要去,省得给伯府丢人。
可她一正经亮相,文会之上,虽则没展现出多少才学,但只那讲故事的本事,也是人人服气。
当然,更重要的是长辈们都看出来,这姑娘情商很高,为人处世并无可诟病之处。
大房的小儿壮壮,早就同她混得极熟悉,亲亲热热。
大房夫妻两个,人家给的宝贝凉衫穿在身,香甜可口的美味小食吃入嘴,难道还能一边享人家的好处,一边瞧不起人家?
若真如此,就是静山伯府没有礼数。
而静山伯府,偏又是最讲礼数的地处。
杨玉英对于去族学的兴趣到不很大,不过入乡随俗,到不曾推辞。
此时天边忽起浓云,风渐凉,杨玉英出门走过竹林,正好同戚芳龄汇合,今日这姑娘显得尤其意气风发,衣着打扮都比寻常时候更鲜亮些。
一入族学,早到的十几个少男少女,齐刷刷看过来,互相挤眉弄眼,偏不说话。
显然,这些小少年,小少女们,在静山伯府也是消息灵通的紧,杨玉英和戚芳龄搬着一堆璎珞让林依依看的事,早就人尽皆知。
戚芳龄挽着杨玉英的胳膊轻笑,顺便扫了林依依一眼:“她惯会装,脸皮真厚。”
林依依还是老样子,坐姿端正优雅,自有一番气度。
显然这姑娘是整个族学的核心,不多时就有好些少女们拿着功课凑到面前问,神色甚至堪称虔诚。
“林姐姐今年一定能考上京城书院。”
“听说陛下要将书院改为什么大学,似乎考进去的难度增加了许多,咱们族学里,今年也就林姐姐最有把握。”
“哎,是啊,林姐姐可得帮帮我,要我说,什么穿金戴银,山珍海味,那都是外物,最是无用不过,唯独会读书,是正经能让人一生不愁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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