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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敬垮台天下无人能挡江充锦衣卫便算嚣张十倍自己也不能过去招惹当下只得率着部属自行让在道旁。众侍卫见锦衣卫猖狂至此想起日后定要给这帮恶贼骑在头上无不咬牙切齿在那暗自咒骂。
行到宫门秦仲海唤过众人吩咐道:“城里太乱我得去侯爷府上打探消息你们先回宫去吧。”众人听他要去柳府无不大为振奋秦仲海是柳门大将刘敬一死柳昂天便成了朝廷唯一的寄望自己日后能否有平安日子过全看这位征北大都督的作为了众下属急忙答应各自回宫去了。
秦仲海身处嫌疑之地哪有心思去找柳昂天一见下属离开心中便在盘算想道:“刘敬死前重托要我把那人安顿了。不管这家伙是谁看在老刘的面上我可赶紧过去秦家大宅把人弄出京城再说。”想起此行离京不知何时方能回来路上不能没有银两使唤反身便朝自己家里自出事以来秦仲海已有十余日不曾回到府上管家见他回来急急奔上禀道:“老爷啊柳侯爷几次差人过来说有大事商量请你一回家中立刻过去会合。秦仲海点了点头想来柳昂天得知宫中大祸自也惶急。只是此时已知自己的真实身世又处在嫌疑之地一切未明朗前还是别连络柳昂天为上以免替众人带来杀身之祸。
管家见他眉头深锁:心里有些害怕低声问道:“究竟京里生了什么事?怪吓人的……”秦仲海从怀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塞在那管家手里说道:“你把大门锁好一会儿先回故乡去。”那管家望着银票嚅嚿地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秦仲海没去回话只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安慰。他换上便服将钢刀藏在包袱里身上带妥几百两银票又再吩咐管家几句便往秦家大宅而去。只等找到宅里的那人便要将他带离京城先避过风头再说。
行到街上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地下积了薄雪颇见寒意。秦仲海望着街道四处寻思道:“时光好快自返京以来已有半年多了。嘿嘿人世间的变幻无常那还真是说之不尽啊!”
他初回京城时还只是个自由自在的游击将军在朝廷三大派之间打混度日逍遥闲适无人管哪知半年不到物换星移自己竟成为朝廷反逆的遗孤在身世谜团之问挣扎秦仲海想着心中实是感慨良多。
来到秦家府宅大门深处萧条依旧和上次来时别无差异那行乞老人也不见踪影秦仲海见四下无人当即一个闪身躲进了院中。他走入屋内在主宅中绕行。想道:“刘敬死前交代过说他把那人藏在密室之中我可得用心寻找了。”
他四处探看只见大厅里满地泥灰不知多久没人打扫往厅房看去一间间都是破败不堪不少老鼠蜘蛛见人行来更是急急乱爬。秦仲海找了半个时辰实在擦不出那人的踪影心中只感烦闷。
秦仲海行到后院蹲在墙下呆此处残垣倾塌满布青苔地下搁着几只破烂竹篓更显得古旧凄凉。秦仲海叹了一声寻思道:“刘敬托我带走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那时仁智殿出事刘敬不顾琼贵妃、薛奴儿的生死孤身一人远走却又为了这人犯险回京这人到底是谁?怎会让刘敬如此重视?”
他思索良久想不出前因后果满心寂寥间手一挥好似打翻什么东西秦仲海低头去看只见地下翻倒了几只竹笼。他摇了摇头把竹笼拾起猛见笼下竟有一处洞穴不知是通往什么地方的。秦仲海心下大喜想道:“好啊!说不定这便是机关所在。”当下伸头进去便要细察一番。
那洞穴很是窄小秦仲海身形高大侧肩攀爬仍感不易他向前爬行几尺脸颊沾上了青苔又再往前挤出数尺赫然之间看到了两只裤脚正站在自己眼前。原来这穴是处狗洞一路通到外头的闹街上倒没什么隐密机关。
秦仲海缩头回来一个下留神脑袋在狗洞上撞了一下只感疼痛不已秦仲海呸了一声回到了院中。他摸着脑袋喃喃诅咒两句跟着一脚朝墙壁踢去啪地一响青苔泥灰飕飕而落陡然问露出一处记号模样颇似图画。
秦仲海大喜过望想道:“刘总管果然厉害便算死了还能留线索给我。”
他急急蹲下察看只见墙角用炭条画着些小猫小狗这笔迹幼稚拙劣哪是刘敬留下的痕迹却是孩童涂鸦所为。秦仲海又骂两声心道:“***哪里冒出来的猫狗?不知是哪个调皮小鬼干的该给爷爷重重打上一顿才是。”
他手上沾满青苔伸手抹了抹鼻子忽然之间一股味道冲入鼻端竟有似曾相识之感秦仲海啊了一声拿起手上青苔用力嗅了嗅心中震荡:“没错是这个味道没错……我记得这个味道……”
霎时脑中电光雷闪知道自己确是秦霸先的儿子两岁之前定曾住过此地再无疑问。
他痴痴望苦墙角的涂鸦已知是自己亲人所为他嘴角忽起微笑想道:“看这几只猫狗如此神骏难道是老子的杰作么?还是我那小鬼哥哥干的好事?嘿嘿……我们那么调皮娘亲定要生气了。”
秦仲海从小不曾有过母爱当此情景忍不住想像母亲的面貌:“听刘总管说我娘亲姓颜还是位名动公卿的大美人可不知是什么美法?她要是见了我这流氓模样可会吓得吱吱乱叫?”
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只见墙上攀着几只蜗牛在那儿吃草还是什么的。他双手叉腰怔怔出神忽然之间好似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轻声向自己诉说:“蜗牛来看蜗牛赛跑……”
眼前出现了一幅景象少*妇带着两名稚童三人仰头望着墙上蜗牛正自嬉戏指点。
秦仲海喉头哽咽霎时泪水盈眶已是跪倒在地。他双手颤抖轻轻抚摸那几只小猫小狗想起这些亲人无一在世偌大的人间只余下他一人孤伶伶地活着。悲痛难忍之际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压抑声息偷偷哭了一阵眼前情势紧张自不能太过失态心中便想:“他***人都死了我却哭个屁?这几日哭了好几回实在太也丢脸可不能再这般干了。”
秦仲海把泪水擦抹了翻身跳起直往大屋而去这下出手不再留情一见任何家具便即抽刀砍烂察看有无可疑机关一路拆墙裂板行到了厨房见到了一只水缸事隔多年没想到缸里还盛着水秦仲海看了一会儿心念一动伸手便去搬那只缸他力大如牛哪知却搬之不动好似缸底黏在地下一般。秦仲海运起内劲上下扳动扭扯一阵忽觉那水缸可以左右转动他用力转了一圈匆听柜橱传来几声嘎嘎怪响秦仲海心下大喜知道找着了刘敬所言的密室忙挺起钢刀往柜橱暗门走去。
行入门内只见那密室盖在地下深处当是秦家满门用来躲避灾厄之处秦仲海知道那神秘人物即将现身心下焦急脚步不自觉地放快想道:“这家伙先是跑到仁智殿搞上妃子后来又给刘敬藏了起来这人到底是谁?难道也是个姓秦的么?”想起或有亲人在世更是喜悦不定。
走过阶梯眼前又是一座铁门门上生满铁锈却不见什么锁孔铁链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气想道:“只要我推开铁门便可以看到那人了。”他吞了口唾沫头怦怦乱跳好似自己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要去见梦中情人一般。秦仲海呸了两声暗骂自己不成气候霎时粗暴性起举脚一踢将铁门踹了开来。
碰地一响铁门撞在墙上那密室中却是空无一人只余下一张棉被几个碗盆。
秦仲海心下一惊暗道:“有人先我一步把人带走了!”他心念急转却又猜不透怎么回事看这局面只能先回宫里之后再行定夺了。
秦仲海将铁门掩上朝梯上走去。行过暗门他将机关锁起跟着转身走出。
霎时之间他张大了嘴全然不能置信眼前的景象!
一代奸臣江充正自冷冷地看着他身旁站着百来名火枪手京城好手全数云集。
秦仲海知道事机败露他虎吼一声拔刀出鞘便要斩杀这名奸臣钢刀才一举起数十柄刀枪指住了他全身要害跟着背后大力压下将他按倒在地手上钢刀已被抢过。
秦仲海自知无幸缓缓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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