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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下午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不行,我去把她抓来。”独孤适怒气冲冲,也不管李庆安,拔脚就往内宅走去。
李庆安想叫他,但已经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他尴尬地站在中门旁,有点进退两难,喝杯水酒就这么难吗?
“李将军今年多少岁了?”
旁边的贵妇人笑吟吟地接过了孤独适的工作,她年近四十岁,徐娘半老,姿容俏丽,长得面如满月,被脂粉涂得雪白,头发高高梳起,像云一样地堆在后面,斜插一支步摇,手臂上戴满了环佩,她上身穿一件窄袖短襦,下著长长的绿色曳地拖裙,肩披红帛,腰束红带。
但李庆安却不由自主地望了几眼她的胸脯,她里面穿着一件黄色的抹胸,却露出了大半个丰满雪白的胸脯,李庆安忽然想起一句诗,‘慢束罗裙半露胸’,没想到他真的看到了这种装束。
露胸装并不是谁都可以穿,它代表一种身份地位,大唐只有贵族妇人才能穿着,当然,有名气的歌女舞姬也可以穿,但那是为了取悦达官权贵。
李庆安来大唐已经两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穿露胸装的女人,这也难怪,西域普遍都是穿胡服,有身份的汉族女子他就见过高雾一人,可那小娘......
“李将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贵妇人斜睨着李庆安,见他目光不时扫向自己胸脯,她笑了笑,并不在意,这贵妇人娘家姓王,也是关陇豪门之一,七年前丈夫病逝,她便寡居在家,独孤适的元配夫人五年前去世后,经人撮合,独孤适便重新娶了她为新妇。
李庆安收回目光,笑道:“我今年二十五岁。”
“哦!二十五岁正当青春,不知李将军成婚没有?”
独孤适从兵部探来的消息是李庆安尚未婚配,不过女人多疑,王夫人还是要多问几句。
李庆安隐隐有些猜到,这独孤家不会是看中自己了吧!刚才那个三姑娘不肯来,独孤适怒气冲冲去了,若真是这样,这倒有点头疼了。
“从小订了一门亲,后来女方搬家去了蜀中,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李庆安留条后路,假如那个什么三姑娘人高马大,和独孤适一般的粗犷,那他从小定亲的未婚妻便出现了,可若这个三姑娘千娇百媚、美丽动人,那自己的‘未婚妻’自然就嫁给他人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偏堂,王夫人轻轻一摆手笑道:“李将军请进去稍坐,我去催催老爷。”
“夫人请便!”
李庆安心里着实有些郁闷,哪有主人都走掉,把客人丢在饭桌前的道理,不过他也不懂大唐的礼仪,或许大唐人并不在意这个。
房间颇为宽阔,足足可以容纳数百人,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摆着两排十几张矮榻,榻上又置有小桌,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还有这个时节少见的新鲜瓜果,在每张榻的后面都站着一名侍女,还好,房间里还有点人气。
这时,李庆安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十几张矮榻,自己该坐哪一张,这肯定是有讲究的,一般人或许都知道,可自己不是一般人。
李庆安站在那里发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靠墙站着的一名侍女,“请问,我应该坐哪一张?”
没人理他,十几名侍女仿佛蜡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我该坐哪里?”
李庆安换了个语气,还是没人理他。
“他奶奶的,脸蛋倒长得漂亮,可惜都是木头人。”
李庆安骂了一句,他话语刚落,忽然传来‘哧!’地一声笑。
“李庆安,你没见桌上都写着名字吗?”
“哦!”李庆安脸一红,他这才注意到每张桌上都放有一只玉牌,玉牌上写着名字,自己的名字是在左首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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